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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會被那山崖書院茅小冬發現蹤跡,立即不再遮掩氣機,磅礴傾瀉而出,手指間捻住一張金色符籙,正要有所動作。
一隻手按住此人肩膀,笑道:「你這陣法,是脫胎於中土道君寧全真所傳龍門陣一脈,對吧?」
陣師愕然。
竟是死活掙脫不開身後那人擱在肩頭的那隻大手,此人滿臉漲紅,希冀着其餘四人有誰能夠及時救援,幫助自己脫困。
一名陣師,需要假借所佈陣法牽引的天地之力,自身體魄的打磨淬鍊,比起劍修、兵家修士和純粹武夫,差距極大。
好在陣師沒有徹底絕望。
一抹起始於東北方向的璀璨劍光,像是一根白線,迅猛飛掠而至,劍尖所指,正是向陣師身後的茅小冬眉心處。
這抹劍光身在小天地當中,軌跡並不完全筆直一線,劍尖出現微妙的顫抖,那把本命飛劍的劍身,起伏不定。
呲呲作響,飛劍所到之處,摩擦濺射起一連串的電光火石,極為矚目。
這是那把凌厲飛劍,與這座小天地起了衝突。
茅小冬沒有躲避,根本沒有任何調用一位元嬰充沛靈氣的跡象。
那柄距離高大老人與陣師不足一丈距離的飛劍,驀然激起一圈漣漪,如石投湖,一頭撞入水中,就此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陣師七竅流血,不由自主地渾身顫抖,這一動,就又與小天地無所不在的光陰流水起了衝撞,愈發血流不止,更恐怖之處,在於體內氣機絮亂不已不說,所有溫養有本命物的關鍵氣府,心扉以及一座座府門之上,像是被萬針釘入,陣師竭力移動捻有那張保命符的雙指,手指可動,但是體內濃稠如水銀的靈氣,結冰一般,絲毫動彈不得。
茅小冬握住此人脖頸,隨手丟向身後某處。
那柄金丹劍修的本命飛劍,在茅小冬身後激起一處流水漩渦,如惡客破門而入,迅猛刺出。
可已經姍姍來遲。
本就重傷瀕死的陣師剛好攔阻那名飛劍的路線。
遠處那名九境劍修沒有任何停下飛劍的意圖,直接刺透陣師身軀,以心意駕馭飛劍,繼續刺殺茅小冬!
陣師就此當場斃命,死不瞑目。
不是說茅小冬離開了東華山,就只是一名元嬰修士嗎?
修行路上,三教諸子百家,條條大路,煉丹採藥,服食養生,請神敕鬼,望氣導引,燒煉內丹,卻老方,一旦跨過大門檻,躋身中五境,成了凡俗夫子眼中的神仙,確實風光無限。
可修道之人,在山上斷絕紅塵,不理俗世是非,不是沒有理由的。
因為山下同樣有不信邪的練氣士。
更有儒家書院。
茅小冬一步跨出,身形出現在數十丈外,轉過身後,不晚不早,剛好以雙指夾住那柄尾隨至此的飛劍。
雖然這一手以雙指輕鬆定住飛劍的壯舉,可謂驚世駭俗,傳出去足夠讓一洲地仙嚇掉大牙。
可是當茅小冬在消磨劍意的同時。
茅小冬坐鎮的這座小天地,其實也在不易察覺地微微搖動。
那名遠遊境武夫置身於別人天地中,已是無法做到御風遠遊,可仍是飛奔如雷,最後直接撞開兩堵牆壁,穿過整座店鋪,朝茅小冬一拳轟砸而來。
店鋪內有數人被他直接撞碎身軀,崩開的碎塊,最後緩緩懸停在鋪子裏邊的空中。
此人一拳,匯聚了那一口純粹真氣的所有罡氣,再無半點蓄力,竟是不惜以命換命的打法。
茅小冬調動天地靈氣,而成的一座碑文金字輕輕晃蕩的石碑,以及一座同樣是憑空出現的牌坊,都給遠遊境武夫這一拳打得化作齏粉。
那名八境武夫的老者,大踏步而沖,勢不可擋。
另外那名躍上屋脊,一路蜻蜓點水而來的金身境武夫,沒有遠遊境老者的速度,一身金身罡氣,與小天地的光陰流水撞在一起,金身境武夫身上像是燃起了一大團火焰,最終一躍而下,直撲站在街上的茅小冬。
雙指被割裂出細微傷口的茅小冬,將那柄禁錮在指尖的飛劍,丟擲向那名金身境武夫。
茅小冬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