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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於禮儀,著稱於世。
劉灞橋問道:「你和陳對到底什麼關係,至於如此畏懼她?如果涉及家族機密,就當我沒問。」
陳松風站起身,去關上屋門,坐在原本管事的椅子上,輕聲反問道:「劉姓少年的買瓷人名分,幾經波折,最後輾轉到我龍尾郡陳氏手中,你就不好奇是為何?」
劉灞橋點點頭。
恐怕搬山猿打破腦袋也想不到,因為那部劍經聞風而動的競爭對手,竟然不是死敵風雷園,而是橫空出世的龍尾郡陳氏。
陳松風面容疲憊,應該是一路行來長期鬱結,多思者心必累,終於忍不住要找個人吐吐苦水了,加上他深信劉灞橋的人品性情,所以緩緩說道:「雖說我們陳氏與你們風雷園關係更近,但陳氏子孫恪守祖訓,不摻和山上山下的恩怨,已經堅守這麼多年,難道一本對於陳氏子弟十分雞肋的劍經,就能夠讓我們為此破例?陳氏是書香門第,不是修行世家,趟這渾水,有何意義?」
劉灞橋順着這個思路往下想了想,「是那個陳對的家族,想要將這部劍經收入囊中?難不成她家是哪個不出世的劍修豪族?」
陳松風搖頭道:「並非如此。先前你也薛管事提及,小鎮陳氏分兩支,陳對就是屬於最早遷出去的那一支,走得很徹底,乾脆連東寶瓶洲也不待了,直接去了別洲,經過一代代的繁衍生息,開枝散葉,陳對所在家族,如今已經被譽為『世間坊樓之集大成者』。當然,這些消息,在東寶瓶洲從未流傳,我們龍尾郡陳氏也只是因為與他們有丁點兒淵源,才得以知曉內幕。」
劉灞橋嗤笑道:「是那娘們吹牛不打草稿,還是欺負我劉灞橋沒學問?她家能有功德坊?」
陳松風伸出兩根手指。
劉灞橋白眼道:「聽清楚了,我說的是功德坊,不是功名坊!」
陳松風沒有收起手指。
劉灞橋有些吃癟,繼續不服氣問道:「那學宮書院坊,她家能有?!」
劉灞橋所謂的學宮書院坊,自然是儒家正統的三學宮七十二書院,絕非世俗王朝的普通書院。
偌大一座東寶瓶洲,不過山崖、觀湖兩座書院。
陳松風緩緩收起一根手指,還剩下一根。
劉灞橋佯裝要起身,雙手撐在椅子把手上,故作驚慌道:「我趕緊給那位姑奶奶道歉去,我了個乖乖,就這種蠻橫不講理的身世,別說讓你陳松風翻幾本書,就是讓你做牛做馬也沒半點問題嘛。」
陳松風笑而不語。
這大概就是劉灞橋的獨有魅力,能夠把原本一件憋屈窩囊的糗事,說得讓當事人完全不生氣。
劉灞橋扭了扭屁股,雙臂環胸,好整以暇道:「好了,知道那位祖宗奶奶的嚇人來歷了,你接着說正題。」
陳松風笑道:「其實答案薛管事也說了。」
劉灞橋靈光一現,「劉姓少年的祖上,是陳對那一支陳氏留在小鎮的守墓人?」
陳松風點頭道:「孺子可教。」
劉灞橋咦了一聲,「不對啊,劉姓少年家祖傳的劍經,不是出自於正陽山那位叛徒嗎?當然了,也算是我們風雷園的祖師之一,不管如何,時間對不上,怎麼能夠成為陳對家族的守墓人?」
陳松風解釋道:「我可以確定,劉家最早正是陳對家族的守墓人,至於後來躲去你們風雷園的那位劍修,最後又為何來到小鎮,成為劉家人,還傳下劍經,估計有一些隱晦內幕吧。所以最後傳家寶成了兩樣東西,劍經加上瘊子甲。至於陳對,她其實志不在寶物,只是來祭祖罷了。在此之外,如果劉家人還有後人,無論資質如何,她都會帶回家族傾力栽培,算是回報當年劉家老祖的守墓之功。」
劉灞橋一臉匪夷所思,「那麼大一個家族,就讓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子來祭祖?然後搞得差點被那位大驪藩王一拳打死?陳松風,我讀書不少的,雖然多是一些床上神仙打架的脂粉書,可確實由此領悟到了好多人情世故,所以我覺得那娘們肯定是個假冒貨!」
陳松風搖頭苦笑道:「那你是沒有看到我祖父見到她後,是何等……客氣。」
為尊者諱,所以陳松風實在說不出口真相,只能以「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