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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幸好五月份的a市並不冷。
但林惜懷孕了,體感溫度不一樣,還是披了陸總一直帶着的薄外套。
「林惜。」
剛走出酒店門口,林惜就別人叫住了。
這聲音有些熟悉,但是一時之間,林惜也想不起誰。
直到身後的人走上前,林惜才看清楚,是林璐。
大概是要當媽媽了,林惜現在看到林璐,倒是沒什麼感覺了:「你回來a市了?」
她搖了搖頭,這麼多年,第一次對她露出了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我要結婚了,特意來告訴你的。」
林惜淡淡地應了一句:「恭喜。」
「謝謝。」
她說着,低頭翻了一下包包:「這是我媽媽留下來的,是我去年回去打掃老房子發現的。」
林惜看着眼前的信封,她下意識地偏頭看了一眼陸言深。
男人臉色不明,幫她把信封接了過來,查看沒有問題之後,他才把信封交給她。
林惜把信封拆了開來,林璐笑了一下:「我走了,以後大概,也不會再來這裏了。」
她說着,轉身繞過他們跟前的車子就走了。
林惜剛看了一行字,林璐突然停了下來,她沒有回頭,「這麼多年,林惜,我一直欠你一句對不起,對不起。」
她沒有說沒關係,她也沒有等她說沒關係。
她們都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過去的,當然,也不是一句咩關係,就能夠原諒了。
信是林璐的媽媽寫的,大意就是林璐根本就不是林景的孩子。
林景那天喝醉了,喝醉的男人,就算再能耐,也不能能做那事情。
可是她想嫁入豪門,也喜歡林景,就餵了林景致幻藥,還自己找了個男人懷孩子。
林景臨死之前都在自責這件事情,可是他死了,都不知道,他從來就沒有對不起過他的妻子。
而林璐一直不甘心自己同樣是林景的女兒,卻始終不如林惜,爹不疼娘不愛。可是如今真相大白,她本來就不是林景的女兒,她和林惜之間,本來就差很多。
林惜把信收了起來,打算以後回去燒給林景。
六月份一過,七月份就來了。
林惜的預產期在七月十八號,可是在七月十六號的時候突然就發動了。
幸好陸言深那幾天一直都警覺,十六號那天凌晨,林惜一痛,他就把人送到醫院去了。
醫生沒讓他進去,可是陸言深是誰,他根本就不管,硬闖着就進去了,也沒有人攔得住,關鍵也沒有人敢攔。
林惜看到他,忍着疼讓他出去。
他跟沒聽到一樣,捉着他的手:「別怕,林惜,我陪着你的。」
他這麼一句話,她就不想趕他出去了。
女人生孩子都是在鬼門關裏面走一趟,更何況她今年都已經三十五了,還是頭一胎。
這一天對陸言深而言,大概是這一輩子最不願意回想起來的。
他知道生孩子很痛,卻不知道會痛成那個樣子。
他看着林惜躺在那兒滿臉蒼白地努力地叫着的時候,他真想說不生了,可是不行。
他手起刀落能殺人,卻不能把要生的孩子塞回去說不生了。
第一個出來的是哥哥,護士抱着孩子讓他看一眼,陸言深一眼都沒看。
床上的林惜已經精疲力盡了,他看着她微微眯着眼的樣子,手在發顫,「林惜。」
仿佛聽到他的聲音,林惜突然之間又咬着牙,聽着那助產醫生的指揮,一下下地用着力。
二十多分鐘後,妹妹才出來。
林惜只偏頭看了他一眼,整個人就暈過去了。
陸言深只覺得握着的手一松,心也跟着鬆了一下。
直到聽到護士說林惜太累了,他才找回活着感覺。
「陸總,恭喜,是龍鳳胎,這是哥哥,這個是妹妹。」
陸言深看了一眼那襁褓裏面的兩個小奶娃,皺皺的,就只有他兩個手掌左右的大小,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