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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離婚的夫妻,大家臉上要麼麻木不仁,要麼分外眼紅,這就顯得蔣承霖獨樹一幟,他如沐春風。
蔣承霖:「少了個老婆,又多了個妹妹,這筆賬怎麼算都不賠。」
付阮走着突然停下腳步,摘下墨鏡,蔣承霖望着她那雙無論見過多少次,依舊會覺得驚艷的眸子,正想從中尋找出半分難過的痕跡,付阮已經開口:「四哥。」
「出了這扇門,以後還要多多關照。」
兩人為利而合,利盡而散,就算不當夫妻,日後難免還要在生意場上見。
蔣承霖一眨不眨,對上付阮那張弄虛作假的臉,幾秒後,莞爾:「四妹放心,老婆哪有妹妹親。」
見兩人出現,等在門外的保鏢各自撐傘相迎,原本大路朝天各走半邊,結果冷不防冒出一個女聲:「四哥。」
付阮本能聞聲望去,民政局門口地勢高,台階下邁步而上一抹搖曳身影,紅裙,紅唇,紅色高跟鞋,雨傘遮住大半張臉,懷裏的紅玫瑰,紅得刺目。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新娘,今天她結婚。
隨着女人走上最後一格台階,傘沿移開,露出化着精緻妝容的臉,她走向蔣承霖,將懷裏玫瑰往前一送:「恭喜你終於脫離苦海。」
脫離苦海,還是終於。
原本已走出幾步的付阮,駐足側目,但見蔣承霖一動沒動,手也沒抬,抱着玫瑰的女人等了三秒有餘,臨時手腕一轉,抱着花走到付阮面前,笑着說:「付四小姐,恭喜你恢復單身,全岄州的男士,上到養老院,下到高中生,大家又有盼頭了。」
付阮:「我認識你嗎?」
女人:「你不是蔣太太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哦,我不是說現在,是你們沒結婚之前。」
她手裏花還舉着,付阮沒動,精緻面孔上也不見喜怒,只沒來由地說了句:「你不是岄州人吧。」
女人笑說:「哪的人沒聽說過付四小姐的大名啊,只不過現在付四小姐又變成單身,不知道要有多少人的老婆夜不能寐了。」
付阮不動聲色:「看來你只是聽過。」
話音剛落,『噌』地一聲響,準確來講,是同一時間發出的同樣聲音,因為整齊,全部疊加到一起。女人只覺地周遭一暗,站在台階邊上的付家保鏢,清一色地將傘撐起,一致對外。
密密麻麻地黑色,頃刻將空間一分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