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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立刻看向那邊餅子鋪門口,一雙不善的眼神顯露陰冷。
「朋友,凡事禍從口出啊!」那邊吃餅的男子只是抬頭看着白衣人,臉上毫無懼意,同樣是高手,這一個他就不想正眼瞧了。
忽然間,白衣男子袖口寒光一閃,這一下毫無徵兆,危機警兆剎那間在吃餅的男子心中升起,他幾乎本能反應般大腿一挑,橫在腿上的大槍霎時間轉動。
「叮」布套之中的槍尖點中飛來的鋼針,男子怒從心起,同一刻攜槍一躍而起,一手扔了餅子,右手直接握住槍柄,以猛虎搏兔之勢頭沖向對面巷口。
「小人受死——」這一槍襲來氣勢如虹,剛剛出手暗算的白衣人都心頭猛得一驚,幾乎立刻跳起,倒翻跟頭躍入巷子之中,這種地方長槍不利於發揮。
誰知道持槍男子根本不懼,槍尖刺空的時刻直接頂入巷子石牆,帶着槍尖摩擦出一路火星,直衝敵手,下一刻長槍一甩斜上。
「喝!」筆直的槍桿子甩出一道弧度,因為槍身極為堅韌所以速度奇快,以至於這弧度模糊不清,更帶出烏風呼嘯一般的聲音。
「嘭」一槍砸在一側牆壁,壁石都碎裂幾分,那白衣男子見機攻來,卻見持槍男子向後一躍的同右手挎槍反手一甩,身形隨槍轉動,人橫旋,槍豎轉,劃出銳風呼嘯的刃圈,逼得白衣人只能閃躲。
可持槍者卻鬆開了手,一隻腳踢在槍柄,使得長槍仿佛剎那間伸長一倍,帶着呼嘯戳向閃避中的白衣人,只是後者腳下身法奇快,居然躲過了槍勢不斷後退,更狠狠一腳踢在槍尖尾端,將長槍踢得翻騰回去。
持槍男子不依不饒,身形追槍而去,握住翻回的槍柄雙手運力,剎那間牽頭的槍尖好似分化出七八個殘影,手中的槍桿更是如同一條模糊的長鞭,以更快的速度攻去。
槍不好發揮你也不好躲!己方蓄力而動,對方身法閃躲間一口內氣已經見底,正是舊力枯竭新力未生的時刻,長槍在這一瞬間抵達生死距離。
「死——」「噹噹當......」「嘶啦」白衣人以一柄短刀硬接幾槍,但還是沒能完全躲過,直接被一槍刺入胸前,還好他反應快側過了身,卻被大槍撕碎了衣衫,又被長槍殘影抖落,槍桿一擊拍打在胸口。
「嘭......」「噗......」一口鮮血吐出,白衣男子也借力翻騰出十幾丈,一時輕敵之下居然被從頭到尾逼迫到這個地步。
「那邊幹什麼呢」「什麼人膽敢在城中鬧事——」有官差和武者的喝問聲傳來,持槍男子側頭看向之前進來的巷口,但再一轉頭,白衣人已經消失不見,於是一口唾沫就吐在地上。
「呸!狗東西,算你運氣好!」這一幕全都被已經到了不遠處屋頂上的易書元看在眼裏,只覺得分外精彩,不由暗中喝彩!而官差來了,持槍男子也立刻就跑,他也知道這裏不宜惹事。
當官府的人和一些武者一起趕到的時候,自然也見不着人了。
只不過讓易書元覺得更有趣的是,那持槍男子過了一會居然又回來了,到了那餅鋪門口撿起了剛剛丟掉的餅子,也坐回了之前的老位置。
餅鋪的店主明顯有些愣神,但猶豫過後並未多說什麼,身邊這位不像是壞人,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男子三兩口就將手上的餅子全都吃完,再將油紙上粘上的鹹菜粒撿出來塞入口中,看了看身後的店鋪笑了笑就打算站起來。
只是才一撐腿,男子的身子就微微一僵,因為他眼前兩步外的街道上多了一個影子。
男子猛得抬頭,面前正有一個寬袖長衫的男子帶着笑容在看着他。
這人怎麼會突然出現的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感覺到!男子瞪大了眼睛,臉上既是不可置信又顯出幾分興奮,這就不是一般的高手了!易書元也覺得眼前的男子有些意思,看他吃餅末菜渣的樣子,似乎是囊中羞澀,於是便詢問一聲那邊正在制餅炸餅的店家。
「店家,你這餅子多少錢一個」店主看向外頭回答着。
「三文錢一個,鹹菜餅子,好吃得很啊,客官要來幾個嗎,有現成出鍋的」易書元從懷中取出九文錢,壘成一摞放在店家制餅的木台邊緣。
「要三個餅,一個我自己吃,兩個給這位朋友,不知閣下是否賞臉」「哈哈哈,正餓着呢,沒那麼講究!」店家笑呵呵把餅遞給易書元和剛才坐在門口的男子。
「二位慢用!」說完這句店家已經吆喝起來。
「剛出爐的月州鹹菜餅咯——三文錢一個——」易書元拿起餅子再向男子點了點頭便要起身離去,可不能讓那白衣小比崽子跑沒影了。
這種江湖一見萍水相逢,又能相互之間有那片刻交情的感覺很不錯,易書元已經代入進自身武者這個角色中了。
那男子抓着餅不急着吃,立刻一抖膝蓋將大槍挑到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