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p>
黃澄澄,在夕陽照射下,閃瞎六隻狗眼。
二百兩黃金,每人一份。
鄭芝龍接過盤子,雙手托到黃道周面前,道:「初次見面,小人無甚孝敬,略微備了薄禮,上官勿要嫌棄。」
沒等黃道周拒絕,周邊的嘍囉已經給隨行大小官員和軍兵發銀子。
根本不容拒絕,直接就往懷裏塞。
軍兵都有十兩。
片刻間,又是三四千兩撒了出去。
「這……」黃道周接過托盤,道:「愧受了。」
愧受x2。
撒出去一萬兩,鄭芝龍的笑容越發燦爛。
在他的觀念里,只要拿錢,事就好辦,最怕的是不要錢的。
黃道周把托盤給隨從,道:「夕陽不錯,鄭先生是否願意陪我欣賞一番?」
「固所願,不敢求爾!上官請!」鄭芝龍伸手引路。
鄭芝虎想跟上,卻被大哥嚴厲的眼神阻止了。
這麼信不過天使?
就這文弱書生,一隻手打三個,私聊還帶保鏢,不是丟大哥的臉?
當然,鄭芝龍不是無腦莽,在登岸之前已經有內線確認了情況,巡撫天使只帶了百十隨行,更沒有摔杯為號的安排。
饑渴難耐的沒了仙人跳的苦惱,當然是立刻就上。
遠離了眾人,黃道周問道:「一官,你對這東海局勢如何看?實話實說,無須顧慮。」
大概是沒想到黃道周會如此說,鄭芝龍沉吟片刻,道:「諸強林立,商盜夾雜,有依靠倭寇的,也有挾夷自重的,很亂。」
「東番情況如何?」黃道周又問。
鄭芝龍說道:「島上土著不足為慮,諸商盜也是不堪一擊,可慮者,唯紅夷而已。
其圖謀澎湖受挫,便轉向島南,雖年月未久,卻已站穩腳跟,若是坐視不理,日久必為大患。
其倚地勢之利,掠民為奴築城堡,又有堅船利炮,待其氣候大成,非大兵難以驅逐。」
「陛下燭照萬里。」黃道周感慨道。
鄭芝龍摸不着頭腦,卻朝北面拱手道:「聖上聖明,天下事盡收眼底,小人只恨不能一睹天顏。」
「此事倒是不難,若一官有意,自可進京面聖。」黃道周目光炯炯地盯着鄭芝龍。
考驗他的時候到了。
若是進京都不敢,就不要提忠心了,給個游擊糊弄着,以後算賬。
鄭芝龍臉上的錯愕轉瞬即逝,立刻向北拜下,道:「陛下聖恩,臣感激涕零,必快馬加鞭而……」
轟~
一聲悶雷忽然傳來,旋即跟着密集的轟轟轟聲。
「狗官,居然暗設埋伏!」鄭芝虎抽出腰刀,怒喝道:「孩兒們,隨我保護哥哥殺出去!」
「保護欽差!」護衛千總陳國計大喝着抽刀。
持刀相向,就待火併。
「住手!」鄭芝龍大喝道:「天使、撫台孤身而來,炮聲又是海面上的,必然是許心素那廝!」
李若星上前,問道:「鄭芝龍,可有把握擊退來犯之敵?福州水師就在左近,可往助戰!」
「上官但請回城,待小人擊退劉香,再來聽訓。」鄭芝龍拱拱手,招呼兄弟們登船而去。
讓官兵幫忙?怕不是看咱出手闊綽,想混一些撫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