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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融入到天地之間。
就是短短的時間之內,他臉上的皺紋肉眼可見的又多了一道。
須臾。
劉執事拋出龜甲,並再次睜開眼睛,搖頭道:「此人命數仍然沒有看到什麼稀奇之處,不過倒是綿延很長,不是短命之人。」
程厚華和韓廣兩人彼此對視一眼,然後都微微搖頭。
「是『命不該絕』的類型麼?那難怪能次次擺脫危機化險為夷了。」
命數綿長的人其
實不少。
路邊隨便一個乞丐,都有可能是命數綿長之人,如果想要殺他,就總會發生種種意外而導致失敗,當然也不是說就殺不死,只要稍加誘導,讓對方自己破壞自己的命數,那就隨手可以解決,或者強行硬殺也沒什麼,只是說付出和回報往往不成正比。
畢竟為了殺一個尋常乞丐,而露出破綻,被潛藏在一旁的血隱樓刺客戳上一劍,那付出的代價可就太大了,所以遇到這種情況,往往都不會強行硬來,而是順其自然。
「既然命數本身沒什麼稀奇之處,那順其自然就是了。」
劉執事收起龜甲,臉上的皺紋堆積在一起,道:「等到天地翻覆的那一日,凡欲違逆天命的,不論是什麼晏景青,還是七玄宗,都不過是螳臂當車。」
玄機閣。
位於樓閣的最上面,屋檐角下,沒人察覺到的是,一個穿着破爛道袍的人影,不知什麼時候正躺在那裏,手裏拿着個酒葫蘆,喝酒時露出滿口歪歪斜斜的黃牙。
忽然像是察覺到什麼一樣,右手拿出了一疊龜甲,瞥了一眼後,隨手將其中一塊撥動一下,使其滴溜溜的旋轉起來,然後便放到一旁,繼續喝起酒來。
過了一會兒。
他擦了擦嘴坐了起來。
「老道都沒機會算的東西,幾個小子還想卜問。」
「不過這玉州命數不定之人可真不少,比玄州、青州、寒州都要多些,不知幾人封侯,幾人稱王,看不透,猜不透,想不出,道不明呵呵呵,亂世將至,天機終究是亂了。」
說着。
老道就拿出一本油膩膩的破爛冊子,將一支毛筆在口中舔了下,沾點口水,劃了幾筆,然後收起冊子,往前走出一步,整個人便憑空消失在玄機閣的樓閣屋檐之上。
整個過程中,無論是下方玄機閣里的眾人,還是遠處街巷的行人,都無人察覺。
儘管瑜郡已有四大宗門進駐,淪為七玄宗和四大宗門明爭暗鬥之地,但何家終究是統轄瑜郡上百年的四大家族之一,其在一日之間滅亡的事情,終究是還是在瑜郡引起了一片震動,不僅僅波及瑜城,更是蔓延至各個縣府。
其實早在四大宗門進駐之後,有許多地位較高的人物就判斷,四大家族出事是遲早的事情,畢竟陷入四宗和七玄宗的衝突之中,絕對不是好事。
只是沒想到。
何家的倒台會來的這麼快,這麼突然。
與其說滅亡於七玄宗、滅亡於余家,不如說是滅亡於監察司都司陳牧之手!
早在陳牧升任監察司都司的時候,很多依附於何家的勢力,就都感覺到形勢非常不妙,有些惶惶不可終日,可之後陳牧一直沒什麼動靜,也沒有刻意針對何家,倒是讓許多人心中平緩了些,反而晏景青對何家的數次敲打,更令人擔憂一些。
南城區。
某處宅邸內,曾經的梧桐里差司徐奉,正望着天邊一陣失神。
「他行事,還是一如當年」
早年在許紅玉的指示下,將梧桐里差司的位子交給陳牧時,他甚至都不太看好陳牧能坐穩差司的位子,能擺平的了鄭家、南家以及各大幫派的糾紛,但他遵從許紅玉的命令,也不曾下什麼絆子,還是儘可能的把該做的事情都做完,替陳牧掃清障礙。
而不曾想到的是,陳牧上任差司後,第一次出手就是雷霆一擊,果斷無比,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