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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辛對那些躺在大炕上的波斯人道:「善信者總是能讓烏雲密佈的天空有一束光芒落下。」
所有在屋子裏的波斯人一起稱善。
走出屋子的鐵心源一扭頭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許東升,這傢伙又開始喝酒了,而且他的屋子裏沒有女人的存在,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見鐵心源在看着自己,許東升就把手裏的酒壺揚一下就當打過招呼。
他現在非常的後悔,如果當初不是被黃金刺激的腦子發熱的話,他如今根本就不會落到這個下場。
如果在一開始就把黃金掩藏起來,馬隊就能輕騎而行,在戈壁上無論如何也不會被沙盜包圍。
鐵心源從他的手裏奪過酒壺,狠狠地灌了一口酒道:「穆辛不在乎你收起來的那點黃金,你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個有些貪婪的手下而已。
他這樣的手下應該有很多,不會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你的身上,這對他來說沒有必要。」
許東升苦笑一聲道:「那拿走了黃金!」
「那不過是一個警告,如果阿拉丁能夠回來告訴他真的有過天罰,那麼,代表神跡的天罰,對他來說要比黃金重要得太多了。」
許東升搖頭道:「阿拉丁回不來了,孟元直不想讓他回來,我們商量過,要剪除穆辛羽翼的。」
鐵心源笑道:「只是沒想到穆辛的羽翼越剪越多?我也沒想到。
孟元直這樣做也不錯啊,剪除一點是一點,就算是大海也總是有底的。」
「我就擔心孟元直會出什麼岔子。」
「你想多了,你讓那個孟元直去統領一支軍隊,那一定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因為他沒有哪個腦子和經歷。
可是,你讓他去暗殺一個人,那就算是找對人了,這傢伙在皇帝身邊乾的最多的活計就是暗殺。
這方面,他才是行家裏手,我相信那個傢伙一定能夠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孟元直趴在一座巨石的後面,嘴裏叼着一根草莖,兩隻耳朵卻豎得很高,聚精會神的聽着下面峽谷的動靜。
他身邊的巨石有一個名字叫做風動石。
就是說只要風一吹,這塊石頭就會隨風晃動,似乎只要風力再大一點,這塊石頭就會從山頂掉下來。
可是,這塊石頭被風吹了很多年,也搖晃了很多年,卻一直站在那裏,似乎會這樣永遠的搖晃下去。
孟元直清楚的知道這塊石頭能留在山頂上的時間非常的有限,只要有人從峽谷的那一頭出來,這塊石頭就會很自然地從山頂滾落,像滾木擂石一般的從山谷的這頭碾壓到山谷的另外一頭。
為了謀算阿拉丁,孟元直做了很多的功課,就在他身邊不遠的地方,就橫七豎八的躺着七八個昏迷不醒的契丹人,這些人是他能夠脫身的重要後手。
這種李代桃僵的把戲他曾經幹過無數次,所有的步驟都極其的熟悉。
風動石的前面的碎石已經被清理乾淨了,巨石的後面底座部分卻插着一根碗口粗的堅實的樹幹,只要用力撬動巨石,這顆已經在風中搖晃了很多年的風動石將會離開山頂,雷霆萬鈞的砸落下去。
風中傳來特特的馬蹄聲,孟元直吐掉嘴裏的草莖,從後面的深坑裏提出兩個昏迷的契丹人,放在巨石的邊上,然後就雙手攀上樹幹,用力的把身子一沉,那塊巨石搖晃了兩下卻沒有離開山頂。
孟元直搖搖頭,就抓過來一個昏迷的契丹人掛在樹幹上,然後再加上自己的力量,那塊巨石終於離開了原地,慢慢地向峽谷傾倒,而後就一頭栽了下去。
一支馬隊剛剛從峽谷里露頭,第一眼就看到了滾落的巨石,原本整齊的隊伍在一瞬間就亂成了一鍋粥,戰馬掉過頭就向來路狂奔。
在馬隊亂成一鍋粥的時候,孟元直手持一張巨弓,像猴子一樣的在亂石上跳躍,在他的前面,那個巨石已經被堅硬的岩層撞擊成數百塊,暴雨一般的砸向腳下的馬隊。
轟隆隆的巨響在山谷里發出很大的迴響。
馬隊裏所有的人都在躲避從天而降的巨石,沒有人注意到隨在巨石後面的孟元直,一塊雞蛋大小的石頭飛了出去,落在一個驚恐萬分的波斯人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