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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後天的宴會裏,決定關於赫爾特的事。」
「可他是我的弟弟,我沒法坐視董事會就這麼殺了他,」諾倫搖搖頭,「只要我還在任一天,我就能讓他在自由港里活下去。」
女人不解,「看看赫爾特如今那副樣子,他真的算是活着嗎?」
「至少他的心中仍有所期盼。」
「什麼期盼,那些瘋狂的妄想嗎?」女人勸說着諾倫,「何不將真相告訴他呢?」
「告訴他真相,然後呢?看着他徹底陷入瘋狂嗎?」
諾倫用力地搖頭,不斷地搖頭,「不行,這對赫爾特太殘忍了,他已經受到了責罰,不該再承受這些了。」
女人輕輕地抱住了諾倫,她知道自己說什麼也沒用,諾倫就是這樣固執的一個人。
諾倫也擁抱着女人,他知道女人對自己的付出,也明白自己越是在乎赫爾特,越是對女人不公。
「請再多給我些時間巴。」
諾倫在女人的耳旁低聲道,「你知道我身上的病,家族遺傳,每個莫特利家的人,基本都有這種精神上的問題。」
「我知道赫爾特在面對着什麼,越是如此,我越不忍放棄他。」
女人什麼也沒說,只是更加用力地抱了抱諾倫,過了很久後,兩人才放開彼此。
「比起你弟弟,現在有另一個更大的麻煩。」
諾倫點點頭,穿上外套,「是啊,休息時間結束了,該去看看那個傢伙了。」
聯合公司的核心成員們,無一例外皆是汐濤之民,為了滿足他們在海上漂泊的心,聯合公司沒有建立在自由港中,而是以一艘巨大的郵輪當做辦公樓。
樂土號郵輪,這就是聯合公司的總部,也是諾倫的行宮,雖然說這座行宮自多年前停靠在自由港後,就再也沒挪動過地方。
穿過無人的走廊,電梯帶着兩人一路向下,樂土號只有少部分區域對外開放,剩下的地方都歸屬於超凡世界之中,為了保證安全,汐濤之民甚至為樂土號覆蓋上了一層虛域,將樂土號分割成了兩個世界。
穿過一道道大門後,諾倫在樂土號的病房內見到了他。
那是位看起來四十多歲的男人,渾身是健碩的肌肉,病床和他對比起來,略顯狹小,而他即便陷入昏迷,表情依舊緊繃着,仿佛在睡夢中也與怪物搏鬥。
諾倫見過這個男人,雖然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但因對方的身份,諾倫直到今日依|舊記得他的名字。
秩序局第十組、諸國遊獵組長,高爾德·路德。
諾倫深呼一口氣,即便是他此刻也有些頭疼。
「他狀態如何?有醒過來嗎?」
「沒有,從我們發現他起,他就一直處於昏迷中,而且他的傷很奇怪,肉體上只是有些皮外傷,但他的意識卻像是消失了一樣,我們用了很多辦法,都沒能喚醒他。」
女人猶豫了一下,接着說道,「就像肉體還活着,靈魂卻早已不在軀殼中。」
諾倫接着問道,「通知秩序局了嗎?」
「還沒有,」女人停頓了一下,「我們發現他時,他就已經是這副樣子了,遍體鱗傷……」
「能把守壘者傷成這樣的敵人嗎?」諾倫開玩笑道,「不會有榮光者光顧自由港巴?」
女人沉默,這並不是一個好笑的笑話。
「讓我一個人安靜會,盧拉。」
諾倫親吻了一下女人的臉頰,盧拉再次擁抱着諾倫,囑咐着,「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我知道。」
送別盧拉,病房內只剩下了諾倫與高爾德,諾倫目光陰沉地看着昏迷的高爾德。
此刻高爾德的出現,無疑是投入水池中的巨石,他引爆了諾倫的思緒,更糟的是,諾倫想起了前一陣的異動。
汐濤之民的注意力都在大海上,為此他們很少去管陸地上的事,可在幾天前,陸續有不同的超凡組織乘船而至,大家就像參加宴會一樣,來到了自由港中。
「是為了這個東西嗎?」
諾倫的目光掃向高爾德的手臂,那裏掛着一道手銬,鎖鏈連接在一個方方正正的鐵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