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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司機聳聳肩,他的手拍了拍方向盤,嘆了口氣,「年輕的時候,我總覺得我能選出一個優秀的領袖,後來我慢慢發現,選誰都是一樣的,我的生活並沒有什麼變化,後面我就懶得去選了,反正最終的結果其實是一樣的。
「這些候選人每個都站得直直的,表現的很能幹可靠的樣子,好像是被上帝選中要成為某個議員,或者成為市長,但是上帝從不會選人,他們是被選中的,只不過是被財團選中的。」
司機撥動方向盤,將出租車拐向右邊的道路,「選議員這種事,其實看的不是你多有能力,多有才幹,而是看你知名度夠不夠高,有沒有錢,付不付得起宣傳的費用。」
司機看向窗外尼德的海報,努了努嘴,「諾,這個就是這一次選參議員的人里最有錢的,」
他靠在駕駛座上,車輛在霓虹燈下飛馳,
「但是這些錢從哪裏來?聯邦法律里說,可以通過支持者的小額捐獻給競選人提供資金支持,但是這些廣告,這些視頻,還有那些收買名嘴和電視台的錢,有多少是通過普通支持者的小額捐獻得來的?
「不知道伱是否願意捐錢給這些政客,供給他們花天酒地的生活。
「反正我是不願意的,我現在掙的這些錢,交完房租,還完信用卡分期,還完學業貸款,幾乎就不剩什麼了,我想要給他們捐錢,都沒有錢去捐。」
說到這,司機笑了一聲,他看了一眼周圍富麗堂皇的商廈,「這些競選人需要廣告,需要宣傳,需要僱傭人給他們組織演講,這些都需要花錢,這些錢不會憑空生出來,從我們這些窮選民手裏拿不到,就只有去找財團。
「拿了人家的錢,就要給人家辦事,所以那些所謂的競選承諾,聽聽就好了,他們嘴上說着為我們競選,實際上是為他自己競選,我們雖然手裏握着選票,但是實際上我們並不決定他們能不能選上。
「財團才決定着把錢投,給誰,讓誰擁有更多的曝光,讓誰被更多的人看見,知名度高的人,當然更容易被選上。
「而那些不願意和財團合作的,不順從財團意志的,財團就不給他們錢,甚至派人去破壞他們的演講,哪怕他們真的想要做些什麼事情,也沒有人能看見他們,他們自然也沒有選票,最終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所以對於這些競選人來說,決定誰能上位的關鍵存在並不是掌握着選票的我們,而是掌握着資金的財團。
「這些競選者只會對那些真正決定他們命運的人負責,所以無論他們說的多天花亂墜,競選時的承諾有多美好,都不過是暫時欺騙咱們這些沒錢的人的手段罷了。
「一旦他們真的選上了,他們只會對當初給他們花了大量錢財的財團投桃報李。」
前方的路燈漸漸變暗,明黃的出租車沒入夜色中,「聯邦就是這樣的,哪怕是剛剛你看的那個深夜新聞,那個新聞平時根本不會出現在剛剛那種繁華的商圈屏幕上。
「那個主持人說的話,雖然明面上表現的好像很中立,但是其實都是在夸尼德,貶低其他競選人,一看就又是一個收了錢的。」
「你好像了解的很多。」
何奧輕聲問道。
「我以前讀過大學,」出租車司機摸出一支煙來,然後他猶豫了一下,輕聲問道,「介意我抽煙嗎?」
「請便。」
何奧點點頭。
「我以前上學的時候,是學生會副主席,當時我也想過要去當政客,」
司機打開了駕駛窗,點燃了煙,伴隨着朦朧的煙霧升起,他緩聲道,「後來我接觸的越多,越發的發現沒有錢,沒有人支持,沒有知名度,幾乎沒有人會投給我票。
「我甚至連第一次演講的錢都湊不夠,一開始我想找那些支持我參選的人看能不能湊一些錢,然後我就打不通他們的電話了。
「我花了好幾年,摸索清楚了裏面的規則,去找那些財團,工廠,尋求資金支持,我沒有資歷,也沒有背景,人家幾乎看都不看我一眼。
「後來我終於找到了一家願意『投資』我們這些名不見經傳的菜鳥『競選人』的工廠,這家工廠大量的投資像我們這種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