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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子下面的空隙也僅僅夠他伸出一個腦袋,脖頸都還在下面。
老賊看看室內, 撓頭道:「那蔣真嘆息什麼?」
楊玄請了商虎雲一行人暢飲,商虎雲一直在旁觀他,酒宴結束後回到住所,他對閆會說道:「王玉貴說查無實據,看來我倒是小看了楊玄。」
閆會喝的半醉,「那畢竟是娘娘曾看重的少年。」
「他能過了這一劫,以後就順暢了。」商虎雲笑道:「我比他大了許多, 可看着他如今已是縣令,此事之後,定然仕途順遂,不禁生出了艷羨來, 哎!老了!」
閆會說道:「主事哪裏老?此次娘娘能想到主事,這便是機緣呢!」
商虎雲沒說話。
貴妃不是沒有人手,只是此次的任務是旁觀作證,自然用不上那些大佬。而且大佬來了也無濟於事,有人在邊上盯着,真要查出什麼問題來,難道大佬還能當着王玉貴的面壓下此事?
不過,也好。
想到有了此次經歷後,娘娘定然對自己印象深刻,商虎雲心中不禁火熱起來。
「官啊!」
他愜意的喝着茶水。
而在另一處,王玉貴殺氣騰騰的道:「夜長夢多,明日就離開太平,隨後安排快馬,一路疾馳趕到長安,把消息遞上去。」
第二日,王玉貴帶着眾人準備去章羽縣。
既然說了要從下面查起,自然不能改弦易轍。
楊玄也頗為冷漠,僅僅是派了錢吉來相送。
一個小吏和錢吉並行,錢吉低聲道:「昨日楊玄等人回去後又接着痛飲,還高歌。」
「此人以為自己逃過一劫。」
「此次可能弄他下去?」錢吉的眼神灼熱。
小吏淡淡道:「他完蛋了。」
錢吉回到了縣廨,見到楊玄捂額說頭痛,就笑了笑,「明府要小心吶!」
「老錢啊!」楊玄敲敲額頭,「昨夜喝多了。」
以後有你喝的時候!
錢吉笑的很和氣,回身看到蔣真後,給他一個眼色。
稍後,蔣真裝作送文書進了錢吉的值房。
錢吉坐在窗台邊,身體隱在側面,看着外面。
「曹穎的把柄你可有?」
他為何問這個?
蔣真心中一緊,「曹穎做事謹慎,拿不到把柄。」
錢吉蹙眉,「如此……也罷!」
蔣真出去後,一路琢磨着錢吉。
方才他好像在得意?
他晚些去尋到了曹穎,說了些公事後,臨告退前說道:「曹縣丞,最近蚊子多了些。」
曹穎嗯了一聲,繼續伏案處置公事。
「咦!」
曹穎突然抬頭,「最近蚊子不多啊!蚊子多……他這是何意?」
曹穎自然想不到二五仔會向自己示警,而且他也不需要這個。
李晗來了,見他處置公事,就問道:「子泰何在?」
「郎君去了縣學。」
楊玄正在縣學裏給學生們上課。
「咱們為何要呼吸?」
學生們搖頭表示不知。
人呼吸是自然而然之事,為何要問?李文敏覺得這個問題有些無趣。
楊玄仿佛知曉他們的心思,「就如同每日需用飯一般,為何要呼吸,這是一個大問題。」
學生們很『秀』,譬如說剛上學的那幾日,有人東西被偷,徑直尋到了神偷之子,一頓狠捶。
也有人被哄騙,岳大書為此被圍毆,不過後來證明不是他幹的。
這些學生不蠢,他們身處罪惡之城,從小學會的生存之道就和別的孩子截然不同。在這裏,他們必須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來,盯着大街小巷,但凡有吃的,或是有機會去掙錢,不管你是用哄騙的手段,還是去碰瓷,出發點都一致。
去掙錢!
否則你會被餓死。
以前的太平官吏壓根不在意他們的生死,死後最多報一個病故罷了。官吏貪腐他們的口糧更是常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