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
燕飛絕白了他一眼:「你聽見有人叫他了?」
教主大人嘴角一抽。
這分明是沒聽見了。
喬薇也沒聽見,方才那鬼王就像是突然放棄了追殺他們似的,他為什麼放棄?如果不是有人喚他,那會是因為什麼?
「你們注意到他方才的……」
喬薇想說眼神,可事實上,他戴着頭具,他們根本看不清他的眼睛,她只是憑着一股直覺,能夠感受到他身上那一瞬所迸發出來的氣場,細細回想,竟像是……忌憚。
這裏有什麼讓他忌憚的東西,所以他才果斷逃走了。
能讓一個鬼王忌憚的東西,究竟會是什麼可怕的東西?
只是這麼想一想,喬薇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餘下數人,除教主大人之外,也全都回過味兒了。
他們究竟是逃進了什麼地方,連他媽的鬼王都不敢闖?!
後背,涼颼颼的,似有陰風颳來,刮過四周的大樹,將樹葉吹得沙沙作響,月牙兒隱入了雲層,黑壓壓的雲團滾了過來,天地間最後一絲光亮也沒了,眼前,忽然一片漆黑,端的是伸手不見五指。
小白珠兒緊緊地抱住了彼此!
叮、咚、叮、咚……
身後出現了滴水的聲音。
這聲音很輕,若在平時,以喬薇的耳力,不會聽得如此的清晰,然而這一刻,她每一根神經都緊繃了起來,她能感覺那個連鬼王都不敢招惹的東西就在附近。
她的喉頭一陣乾澀,冷汗濕透了裏衣。
偏她亂動,怕看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定定神,她決定先賣個慘:「不知前輩在此,冒然闖進山來,實在是冒犯了!我們沒有惡意,方才那人的主子抓了我一雙孩子,我不得已才要找他們報仇,可惜我們打不過他,才被他追着逃到了前輩的地盤。還望前輩看在我上有老、下有下的份兒上,原諒晚輩的冒犯之罪。」
喬薇也不知自己賣慘成功沒,抓着小二貨與燕飛絕的手腕,叫上阿達爾,飛快地逃下了山。
經此一「役」,幾人是再不敢提什麼偷襲鬼王之類的話了,能活着回來都是萬幸了,擊殺鬼王的事還是交給少主吧!這事兒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
教主大人翻白眼道:「都怪你們,不是你們跑得那麼快,我已經把他……」
喬薇呵呵道:「你已經把他怎樣?你不是丟出去了嗎?你倒是吹笛子呀!」
「我……」
教主大人噎住,他完全嚇忘了……
那個功夫,跑都來不及,誰還有功夫去干別的啊?再說,他也不確定自己丟中沒有……萬一沒丟中呢,白瞎他找半天笛子。
一群人興致勃勃地出去,灰頭土臉地回來,可以說是狼狽了。
喬薇回屋,撲進自家相公懷裏找安慰。
丞相大人眉梢一挑:「嗯,現在知道鬼王不是那麼好殺的了?」
早讓她別去,非不聽,這下好了,嚇慘了。
姬冥修嘴上誹謗着,心裏卻是軟得不行,抱緊她,指尖細細梳理着她長發,聲音柔柔的:「瞧把我娘子給嚇的,下次把他綁起來,讓你打着玩兒。」
喬薇想像了一下鬼王被綁在柱子上,而自己對他拳打腳踢的畫面,內心瞬間得到莫大安慰,腦袋在他頸窩蹭了蹭,聞着他身上乾淨而迷人的幽香,嚇得發抖的小心臟總算是落回實處了:「其實,我不是被那傢伙嚇的。」
她把山坡上的事與姬冥修說了。
姬冥修沉吟片刻:「可看清對方的樣子了?」
喬薇一本正經道:「太黑了,什麼都看不清。」
明明是頭都不敢回,根本沒看!
「你說那人究竟是敵是友啊?」
是敵人的話,他們可就慘了……
姬冥修一笑:「怕了?」
「誰怕了?」喬薇嘴硬地說道,「我只是怕誤傷了什麼好人罷了!」
姬冥修看破不說破,低低地笑了一聲,將她整個人團進懷裏,摟緊她的纖細的腰肢道:「他若是敵人,今晚便不會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