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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了三亞就是扎了根,日後還要開枝散葉?但是這自個的『本』在哪裏可不能忘。至於註冊公司?那是天地會的大萬首長建議的?說我現在家業大了,不如註冊個公司,搞多種經營方便,申請貸款什麼的也方便――不用專門走小農戶貸款,可以按照農業企業的資質貸款。」
「大萬?」
「就是農業口的萬里輝萬元老。」袁斐解釋說。
「噢,是他。」萬家兄弟里萬里輝居長,自然就是「大萬」了。從這番描述看,這位胡莊主的產業着實不少。
「這麼說你開辦的廠不少啊。」許延亮說,「能不能詳細說說。」
胡五妹心頭一緊,這是什麼路數?但是再一想自己那點家底元老院再清楚不過,有什麼好瞞着藏着的。當下做出一副坦然的模樣笑道:「說廠未免太自大了,不過是些小作坊罷了。」
原來他這莊子裏除了磨坊之外,還有麻繩廠棕墊廠果乾蜜餞廠等好幾個小廠子。
「還有就是港口那邊新開的水產品加工廠了。說是廠,實際就是幾個車間。少得十幾個人,多也不過三五十個人。而且還是季節性開工。這樣工人一年四季都有活干。」
這些都是農產品加工類的企業,許延亮微微有些失望。不過再一想元老院也沒有向三亞擴散過什麼像樣的輕工業。他這樣的私企能有這水平就算不錯了。
「誰負責技術指導呢?」
「都是通過天地會聘請的。」胡五妹說,「安裝機器調試生產一條龍的服務。沒什麼問題。就是機器出了故障挺麻煩。修理工要到田獨去請,一停就得好幾天。」
「那要用不少工人吧,農場的工人雇了多少?」
「倒也不算太多,不算南洋奴隸的話,男女工人有二百來個,加上孩子和老人有三百多人了。」
「怎麼?你這裏還用奴隸?」
「當然用,」胡五妹有些奇怪的看了眼許延亮,「這裏上規模的農莊都用。」
許延亮對元老院的奴隸問題所知甚少,他只知道開發田獨和台灣的時候大量使用了奴隸,沒想到這奴隸勞動還擴散到了民間。
「奴隸有多少人?」
「五十來個吧。原本還多些。去年把女奴都配了工人。就算是脫籍了。」
「這麼多奴隸你用來幹什麼活呢?」
「什麼地方都能用,種地開荒在廠里干。實話說,幹活不怎麼行,體質也差。去年冬天挖排水渠,一下就累死了七八個!虧大了!」
許延亮看着他無所謂的面孔,一陣心冷:這就是我們培養出來的「新國民」!不過他也明白,人性在利益面前根本靠不住,何況眼前這個人還一度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海盜。
「這麼說死亡率還挺高。」
「比農場的工人高,可也沒高到哪裏去。」胡五妹道,「他們都是我出錢買來的,死了我就虧了。實話說,要不是夠便宜,我還真不大願意用」
「噢,為什麼?」
「體質不行――這我剛才說了;還有他們也是有手有腳的人,又是被抓來的,心裏總是不服的。待他太好,他幹活偷懶,待他嚴苛了,又會逃跑,跑也就算了,結夥在外面打劫殺人偷東西」
「難怪你這裏戒備森嚴。」
「不敢不防。去年夏天這裏就暴動過。」胡五妹似乎猶有餘悸,「一二百多個礦場上的奴隸殺了看守跑出來,一路搶劫本地偏遠地方的小農場,殺人放火,擴大隊伍。沒多久就變成三四百號人了。等榆林堡的駐軍把他們剿滅,已經禍害好幾十戶了,死了一百多口人」
許延亮臉上露出了震驚的表情。他不記得有這件事,努力回想了半天才隱約記得在《每周要聞》上似乎見過幾條相關消息。但是並無具體的細節。
他問袁斐:「這樣的事多麼?」
袁斐點頭道:「零星得事件不少,不過沒有一回有這麼大的規模的。也多虧了本地的民兵,本地的幾個大農莊當了避難所。不然怕是損失更大。這次暴動之後各農莊都加強了戒備。」
「原來是這樣。」許延亮喃喃自語。聽到這些事大大震撼了他的內心,他其實原本就不太贊同搞奴隸制,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