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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商鞅自身的異象,公正明理又兼如威如獄,一看就是修行法家至理的高人。
而左白鹿則更不必說,作為儒脈的繼承者,他就是根正苗紅的讀書人,屬於隔代的聖人子弟,讀的是聖賢書,修的是浩然氣,無論是從修為還是出身來看,都當屬一流。
不知為何,見到這些越發傑出的人物後,李青衣心中卻是生出了一股緊迫之感。
她感受到了壓力。
洛離越來越優秀,而匯聚在他身邊,或是與他有所交集的人物,也都開始變得越來越強。
自己如果再不有所進境,可能就會有些跟不上腳步,甚至被遠遠甩在身後面了。
這對於一個自幼就被灌輸着比肩祖師,身懷天人之姿的絕世天才來講,自然是一件難以接受之事。
無關情愛,只是因為自身的驕傲而已。
她的驕傲,不允許自己不如別人。
即使不會在明面上流露出來,但李青衣也知曉,眼下積累足夠,自己不能再耽擱時間,也該回宗悟道了。
有祖師留下的太乙道碑,再加上自己的無暇道心,不僅是李青衣自己,就算是全太乙道上下都覺得。
只要她下山走完一遭紅塵,體悟百態洗鍊劍心完畢之後,那麼宗派的太乙劍道,對於她李青衣來講,便是近在眼前。
世間天才芸芸,但是真正能有近道之姿者又有幾人?
而身懷無暇道心,天生便能看破道之本諦的李青衣,自然能名列其一。
論資質與機遇,她自詡不遜於洛離。
一路走來,在見到洛離一路行於自身大道上堅定不移之後,李青衣也是收穫良多。
朝問道,夕可死矣!
見證一條屬於人皇,意欲使天下太平的大道從無到有誕生,對於李青衣來講,近乎勝過她兩年悟道!
她有預感,回宗之後,那枚記載了祖師一生道法脈絡的碑文,自己已經能盡數悟透了。
念及至此,看着那衣袍獵獵,言語間談笑風生的人影,李青衣心頭之間,卻不知為何生出了淡淡不舍。
她下山這兩年來,光是在這大夏,就呆了半年之多。
除卻山上一年四季的風雪,以及和藹可親的師長外,李青衣最為熟悉的人,就是洛離了。
她也不知曉,自己對於這位人道帝王,究竟抱有着怎樣的情緒。
「希望經年以後一晃眼過,你我都能更進一步,成就那天象之位吧。」
罕見的迷茫情緒溢入一雙褐眸,李青衣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
或許是習慣了孤寂,習慣了那天山之上的四季風雪。
以至於她這個人,對於言辭的表達一向都是較為簡潔。
是啊。
能用劍解決的事情,為何還要用言語去說呢?
只是可惜,
這世間終究還是有些事情,是無法用劍全部解決的...
...
不談李青衣的心思如何複雜難猜。
眼下洛離的心情,明顯是沒有放在後方姑娘身上的。
他看着面前的商鞅與左白鹿,微微欣喜的心情中,還夾雜着些許出乎意料。
因為在他的感知中,這自稱來自中土的儒生左白鹿,分明也是一尊不遜色於他自身的強者!
而且隱隱間的神覺感知還告訴了洛離,此人,與天象大宗師之境只差一絲!
這種實力,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如此強者無緣無故,為何會現身在大夏皇都之中?
洛離有些摸不着頭腦。
不過不管如何作想,眼前此人也算是幫他大夏攔下了賊人,光是這一點,洛離就會將其當做貴客看待。
是以在商鞅與左白鹿開口之後,他當即便爽朗一笑道:
「二位先生客氣,如此實力,怎能當不起朕之誇讚?」
「還請二位稍稍等待片刻,待到朕將這些許毛賊解決後,再與兩位暢聊一番。」
畢竟眼下不是閒聊之時,所以洛離只是客氣的和二人打過招呼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