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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鄒世傑一抱拳,轉身拉開院門輕手輕腳的離開。
他也沒回自己的院子,直接出城而去。
他在月光下一口氣奔出五十里,感覺沒有人追趕,才鬆一口氣停在一座山谷。
這種事要隱秘再隱秘,絕不能被人知曉。
山谷擋住了外面的寒風,一下暖和很多。
他撿了一些枯枝生起一堆火,坐在火邊烤手。
山谷寂靜。
昆蟲們已經冬眠,萬物俱寂。
清冽的月光令周圍更清冷。
他的臉在跳躍的火光下明滅不定。
隱隱有點兒不安心。
如果此事成了,法空被淳王府的人殺掉,會不會牽連到內谷?
應該不會。
淳王府再怎麼也不可能對付內谷的。
淳王府不會對付內谷,那金剛寺呢,大雪山宗呢?
他們也不會知道。
畢竟懂神通的法空已經死了,世間再沒有懂神通的,所以怎麼也不可能知道是自己搗的鬼。
他想到自己秘密操縱主宰了一個神僧的死生,莫名的覺得緊張、刺激,還隱隱有一絲興奮。
「唉——!」一聲嘆息響起。
這一聲嘆息很輕,但此時卻是寂靜的夜空,這一聲嘆息宛如驚雷般在他耳邊炸響。
「誰?!」他翻身而起,雙掌護在身前,渾身緊繃,達到隨時發動的激發狀態。
雙眼炯炯比篝火更明亮兩分,目光在山谷的樹林裏掃來掃去。
從稀疏的松樹林裏,緩步走出了一臉憨厚的陸朝陽。
「陸……陸師伯!」鄒世傑莫名的有些心虛,不敢與他對視,低頭抱拳行禮。
「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師伯?」陸朝陽冷冷道。
「弟子……」
「你要去幹什麼?」陸朝陽沉聲道。
他在臉色在月光下格外陰沉,氣勢滔滔如江河,死死壓着鄒世傑。
鄒世傑低下頭,一言不發。
「說話!」陸朝陽冷喝:「去哪兒?」
「弟子……要……」鄒世傑心思電轉。
隨意說個地方,說自己要去那邊遊玩?
還是坦然相告?
陸師伯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裏?
是知道自己的行蹤,還是碰巧?
如果是碰巧,不應該是那個臉色。
那就只有一個緣故,知道自己的行蹤,專為自己而來!
想到這裏,他一咬牙,沉聲道:「弟子要去一趟大永天京!」
陸朝陽冷冷盯着他,雙眼如冷電般在他臉上掃來掃去:「去幹什麼?」
鄒世傑咬咬牙,沉聲道:「偷偷告訴淳王府,法空是滅黃泉谷外谷的幕後真兇。」
陸朝陽死死瞪着他。
鄒世傑低頭沉默。
陸朝陽深吸一口氣,緩緩道:「自作主張,壞宗門大事,陷宗門於危險之中,你該當何罪!」
鄒世傑抬頭道:「陸師伯,我沒陷宗門於危險,這法空竟然威脅我們,當然要除掉他,否則,我們一直要受他脅迫,甚至最終會被他牽連!」
「被他威脅?」陸朝陽輕哼道:「你哪一句聽出他是威脅我們了?」
「展示他的神通,就是威脅!」鄒世傑一臉倔強。
陸朝陽道:「不是展現價值所在?可以互通有無?」
「師伯,他是我們的仇人!」鄒世傑道:「我原本是外谷弟子,小弟現在還是外谷弟子,還有我二叔,也是外谷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