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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出雙劍,一閃而逝。
一劍消逝之後,一處天幕電光交織成網,瘋狂涌動,不斷綻放出驚心動魄的畫卷。
一劍化虹遠遊,往最遠處急急而去,想要摸索出這座小天地的版圖大小。
?灘伸手一抓,本該遠去千丈外的第二把佩劍,竟然往自己後背心直刺而來,被少年握在手心。
?灘冷笑道「鬼鬼祟祟,就靠着些花哨伎倆,這麼與我耗下去?」
一座山峰之巔,一粒芥子身影,驀然大如山嶽,那龐然巍峨的青衫客,背負劍匣。
法相屹立於山峰。
就好似一人站在路邊石子之上。
陳平安笑着低頭俯瞰那持劍少年,抬起一手,多出了一把學生贈送的玉竹摺扇,迅猛拍下,四周雲海被那股磅礴氣象扯動,滾動如沸,隱約有雷鳴聲。
?灘竟是紋絲不動,任由大扇當頭一拍而下,最終一穿而過。
?灘冷笑道「你的真身,果然受傷極重,就只能靠些假象一味拖延了。」
陳平安又抬起一手,掌心托有一枚法印,翻轉手掌,大印如山,再次迎向那?灘。
?灘揮出一劍,將那枚山字印一斬為二,沒有半點氣機漣漪,唯有劍光。
又是那心意顯化而成的虛假之物。
?灘抖了抖長劍,朝那裝神弄鬼的年輕隱官,勾了勾手指。
那「陳平安」微微一笑,又捻出一張金色符籙,因為法相所持符籙,在少年?灘眼中過於龐然大物的緣故,一張符膽如金色雷池,蘊含雷池的金色符籙,氣勢洶洶,飄蕩向少年劍修。
與此同時,陳平安法相左手輕輕一抬,大地之上,一條山脈直接被拔斷山根,從下往上,配合當頭籠罩?灘的金色符籙,掠空砸向後者。
?灘手指一抹長劍劍身,手指抵住劍尖處,劍尖處綻放出一粒璀璨光亮,最終以少年劍修為圓心,生出一個劍光大圓,與那符籙和山脈撞在一起。
此次年輕隱官出手,果然皆是真物!
?灘一個福至心靈的猛然後仰,雙指掐訣,身上那件法袍,煥發出光彩奪目的七彩之色,浮現出一位位綵帶飄搖的諸天樂伎,身姿極其小巧可愛,立即護住少年所有本命竅穴。
?灘御劍遠離原地,下一刻懸停之時,少年身後亦是出現了一尊金身法相,是一位姿容絕美的天女,微微彎腰傾身,雙手剛好捧住少年身形。
?灘脖頸之間,緩緩滲出一長串鮮血珠子。
少年腳下長劍緩緩顫抖,好似被天地大道所壓制。
護住少年的那尊女子神祇金身法相,也開始出現一寸寸剝落跡象,原本無瑕的璀璨金身,被腐蝕極快。
?灘馭劍在手,另外一手輕輕抹去脖子上的血跡。
分明是一處針對世間所有練氣士的「無法之地」。
還差點被那傢伙一刀割走頭
顱。
少年終於切身體會到那些與年輕隱官對敵之人的感受。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全是問心,皆是算計。
劍氣長城的城頭之上,魏晉與老大劍仙問道「真不需要我去解圍?」
陳清都笑道「解圍?解誰的圍,陳平安,還是你魏晉?你以為對方沒有藏着後手?只說那五個極好的劍仙胚子,誰來負責接引離開?死了其中任何一個,甲子帳都要心肝疼。」
魏晉說道「有陸芝幫忙壓陣,我可以試試看。」
陳清都搖搖頭,「等着就是了。誰後出手,誰就佔優。」
陳清都眺望南方眾多妖族軍帳,十四頭王座大妖,哪怕是周密出手都還好說,唯獨那個劉叉,如果讓他有了出劍的理由,劍氣長城這邊就會有點麻煩。
比如死了個被劉叉寄予厚望的嫡傳弟子。
到時候他陳清都,是不方便出劍。
那麼由誰來攔阻?董三更被牽制在金色長河那邊。陸芝?遠遠不夠。便是加上那個隨之也有了出劍理由的牢頭老聾兒,也還是不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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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灘極遠處的一座山嶽山腳,轉瞬之間便一去一返的陳平安,此刻站在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