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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所為,我徐杏酒絕對隻字不提,以後桓真人依舊會是雲上城的座上賓,甚至可以的話,還可以當我們雲上城的掛名供奉。」
徐杏酒已經將那把還是定情信物的袖刀拔出,擦去血跡收入袖中,然後隨便做了包紮,咽下一顆隨身攜帶的雲上城珍藏丹丸。
傷口其實不在後背,在心上。
只不過他徐杏酒不在乎。
陳平安嘆了口氣。
你徐杏酒表現得越聰明,審時度勢識大體,可落在桓雲眼中,就只會是一個更大的潛在隱患。
沒轍。
那自己就換一種方法,風格更加北俱蘆洲。
不然的話,桓雲就要奮起殺人,搏一把壓大贏大了。
兩把尚未完整淬鍊為本命物的飛劍,掠出兩座關鍵氣府,懸停在陳平安一左一右,一縷纖細白虹,一道幽綠光彩。
陳平安說道「桓雲,還要一錯再錯嗎?」
桓雲雙袖鼓盪,無數張符籙飄蕩而出,結陣護住自己,顫聲道「是與劉景龍一起在芙蕖國祭劍之人?!」
陳平安問道「你覺得呢?」
桓雲喟然長嘆,「難怪難怪。」
陳平安轉頭對那徐杏酒說道「你怎麼說?」
徐杏酒說道「前輩,我會帶着師妹一起返回雲上城。」
那趙青紈哭喊道「我不去!徐杏酒,你殺了我吧!」
徐杏酒慘然笑道「我們都別做傻事,沒什麼過不去的坎,青紈,你要是信我,就跟我離開這裏,我們以前是怎麼樣的,以後還是怎麼樣,我這邊沒有心結,你只要自己解開心結,就什麼都沒有變,甚至可以變得更好。青紈,誰都會做錯事的,別怕,我們有錯就改。」
趙青紈像是走火入魔一般,臉色雪白,卻眼眶通紅,「回不去了,已經回不去了,你要麼殺了我,要麼被我殺了,不然我們一起死,下輩子我們再結為夫妻,保證一輩子都恩恩愛愛的,徐杏酒,好不好?」
徐杏酒面無表情,取出那把袖刀,輕輕拋給趙青紈,環顧四周,身處密林當中,自嘲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可我們如今還沒有結為道侶,就已經如此。青紈,再給我一刀便是。不然我就是綁着你,也要一同返回雲上城,說好了這輩子要與你結為道侶,我徐杏酒說到就會做到。」
趙青紈握住那把刀,怔怔看着那個徐杏酒,她驀然而笑,猶然梨花帶雨,嘴唇微動,卻無聲響,她似乎說了三個字。
徐杏酒淚眼朦朧。
從來都是這樣,他最喜歡她那雙會說話的眼睛。
當年師父帶了一個小女孩到雲上城,少年看着她,她歪着頭,瞪大一雙圓圓的眼眸。
少年做了個鬼臉。
小女孩便嚇得哭了起來。
一年一年又一年,雲海高處有人家。
趙青紈猛然持刀往自己心口一戳而去。
下一刻,徐杏酒來到她跟前,以手握住那把袖刀,鮮血淋漓。
徐杏酒柔聲道「青紈,我們等於都死了一次,這輩子是不是可以重頭再來了?」
趙青紈鬆開手,蹲在地上,雙手捧住臉龐。
徐杏酒丟了刀,蹲下身,輕輕摟過她,剛要輕輕拍打女子的後背,卻想起手心皆是鮮血,便輕輕翻轉,以手背摩挲,動作輕柔,呢喃道「別怕別怕。以前你不總是怨我不說喜歡你嗎,以後莫要再問了,男子哪會將真心的喜歡,常常掛在嘴邊。」
桓雲神色複雜。
陳平安問道「桓雲,你好像還留了個孩子在雲上城?」
桓雲勃然大怒,「禍不及家人!」
陳平安說道「我打算學你一學,斬草除根。」
桓雲說道「你是逼我玉石俱焚?」
陳平安說道「你配嗎?」
桓雲好像瞬間蒼老了百年光陰,老態盡顯,「罷了。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從今往後,我絕不踏足雲上城半步,無論徐杏酒和沈震澤如何針對我桓雲,皆是我咎由自取。」
陳平安搖頭道「你看我是好人惡人,無所謂,但是我勸你別當我是傻子。」
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