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能看到兇手的臉,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她在生前跟兇手發生過搏鬥,並在搏鬥過程中意外地撕下了兇手的偽裝。」
「但是...」
林新一微微一頓,轉身指向那輛轎車:
「你看,這輛轎車後門洞開,後座上還放着購物袋。」
「購物袋上有擠壓變形的痕跡,裏面裝着的商品還散落了大半出來。」
「而死者腦後也有一處嚴重的鈍器打擊損傷。」
「這些痕跡都足以證明:」
「死者是在彎腰往車後座放東西的時候,被兇手從身後用金屬棍棒一擊擊中後腦。」
「從而身體向前傾倒,重重地壓到了擺在後座上的購物袋。」
「也就是說,死者一開始就被兇手從背後偷襲得手。」
「而她腦後的那處鈍器打擊損傷十分嚴重,足以讓一個成年人徹底失去抵抗能力。」
「在這種情況下,她恐怕不會再有力氣跟兇手搏鬥。」
說着,林新一又回頭指向那具屍體:
「而死者身上的損傷分佈情況,也同樣能證明這一點。」
「她身上的所有損傷都擊中在頭部,而且損傷分佈的位置十分集中。」
只有頭上有傷,身上沒傷,說明死者完全是被動挨打,根本沒跟兇手發生搏鬥。
不然,在手臂、肩膀等部位,應該都會出現格擋兇手攻擊而留下的抵抗傷。
而損傷分佈位置集中,則更加說明:
死者在挨打的時候已經基本沒有了抵抗之力。
所以她身體沒有掙扎,體位沒有變化,頭部位置相對固定。
所以兇手才能每一擊都差不多打在同一個地方,讓損傷位置分佈得那麼集中。
「如此一來,我就能大致能還原出當時的案發過程了:」
「死者起初正站在後車門外,彎腰向車裏放東西。」
「她剛把那購物袋放到後座上,就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悄然摸到她身後的兇手,一棍子打破了腦袋。」
「這一擊勢大力沉,藍澤多惠小姐當即失去抵抗能力,無力地倒在了座位上。」
「而兇手並不滿足於此。」
「他將藍澤多惠小姐從車裏拖出來,順手扔到車位後面的牆邊。」
「然後,兇手高高舉起手中的金屬球棒,對於已經徹底失去抵抗能力的受害者,施加了更為暴虐、也更為致命的連續打擊。」
「藍澤多惠小姐就這樣被活活打死。」
「而兇手在確認自己得手之後,也就此逃之夭夭。」
林新一將這整個過程還原了出來。
貝爾摩德也心服口服地點了點頭:
「這麼看來,死者是不可能有機會,看到兇手那張被遮掩着的臉了。」
「她應該是本來就和兇手認識。」
「所以兇手才會如此殘忍地將其殺害,還擔心自己下的手不夠重,害怕她會再活過來。」
「不過...」
貝爾摩德的眼裏還有着幾分好奇:
「boy,你剛剛說一共有四種情況,現在只說了三種。」
「那第四種情況是什麼?」
「第四種情況...」林新一無奈地嘆了口氣:
「第四種情況就是,兇手是個瘋子。」
精神病人思路廣,行為根本無法預料。
所以精神病殺人,才不會顧及手段殘不殘忍,傷害過不過量。
林新一還記得自己前世勘察過一個現場:
兇手殺完人,還把受害者的腸子掏了出來。
然後拎在手裏一陣亂甩,血印子塗了一牆。
看過那個案子的現場之後,調查組全員都去做了心理輔導。
「當然,除了兇手是個瘋子的可能以外。」
「他也有可能是個單純的心理變態,是個虐屍狂魔。」
「也有可能是因為醉酒,因為嗑藥,所以一時間神志不清,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