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槍頂着下巴,近距離開槍射殺的。」
「這個姿態可很難在常見的槍戰中見到。」
「更別說他手腕上的咬痕了。」
淺井成實微微一頓,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難想像,死者應該是在近距離審訊那神秘人時,不幸被那神秘人找到機會暴起發難,又一口將其手腕咬斷。」
「死者吃痛之下手足鬆懈,那神秘人便乘機躲過他手中所持槍械,抵近距離頂住死者下巴,一槍開出鑿穿了死者頭顱。」
他完整地還原出了案發過程。
林新一也贊同地點了點頭:
「淺井說得沒錯。」
「死者右手手腕的咬痕皮瓣充血明顯,出血量大,具有明顯的生活反應。」
「這處傷口顯然是在那致命一槍之前形成的。」
其實根本用不着觀察什麼傷口的生活反應。
那一槍直接就把人腦袋鑿穿了。
除非兇手還有什麼食屍癖,否則他不可能把人一槍打死之後,還閒着沒事去咬死者的手腕。
兇手明顯是先咬斷了死者手腕,才一槍將死者射殺的。
「這就可以肯定,兇手就是那受審的神秘人了。」
「否則如果現場另有他人闖入,很難想像,他怎麼會優先選擇『牙齒』這種武器。」
「我想...」
林新一認真分析道:
「只有那受審的神秘人,那個一開始被注射了硫噴妥鈉,完全受制於死者的人。」
「才會在絕境中選擇使用牙齒來反擊吧?」
人類從學會使用木棍開始,就不再用牙齒當武器了。
需要使用牙齒當武器的時候,一般都是九死一生的絕境之中。
那個被注射了吐真藥、被死者綁在這廢棄倉庫受審的神秘人,顯然更符合這種情境。
「原來如此...」
「簡直就像把死者的死亡過程重放了一遍一樣。」
「林先生,淺井系長,你們真是太厲害了。」
水無怜奈不動聲色地吹起了林新一的彩虹屁。
這其實是在暗暗給林新一施加「我猜對了」的精神暗示。
但實際上...
水無怜奈知道,林新一和淺井成實目前的推論是錯的。
他們看到的,只是她父親當初犧牲自己營造出的假象。
為的就是讓所有看到他屍體,看到他死亡現場的人,誤以為他是在審訊水無怜奈時,不幸被水無怜奈殘血反殺的倒霉鬼。
這假象當初成功騙過了琴酒,騙過了組織。
現在也似乎騙過了林新一和警視廳。
希望能這麼一直騙下去吧...
水無怜奈暗暗地捏了把汗。
臉上的假笑也愈發勉強。
而就在她以為父親以死設下的騙局,又一次成功地騙過一群精明的調查者時...
那位理應能力最弱的「毛利小姐」卻又突然開口了:
「這很奇怪不是嘛?」
「從現場留下的彈痕和血跡來看,那神秘人在反殺死者前身上就中了一槍,而且傷勢還不輕,出血量也不小。」
「如此重傷之下,他怎麼還有力氣暴起發難?」
「這個...」林新一微微蹙眉:「不好說,畢竟...」
「人與人的體質是不能一概而論的。」
不算那種連羽絨服都射不穿的拉胯警用手槍,正常子彈的威力可是很可怕的。
如果是現實世界,9成9的中槍者都會當場失去行動能力。
但是在這柯學世界裏,身中數槍還能跟人大戰三百回合,輕傷不眨一眼、重傷不下火線的柯學戰士卻隨處可見。
林新一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志保小姐如今扮演的「小蘭」同樣也是這樣的人形狂戰士。
「不排除那神秘人身手過人的可能。」
「可就算他再怎麼身手過人,他當時體內也被注射了硫噴妥鈉,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