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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文死死瞪視着他俊秀絕倫的臉龐,半晌之後,突然冷聲說道,「世間根本就沒有名為同命鎖的秘法。」
「是麼?」
風無涯眯起眼睛,笑容愈發和煦。
兩人就這麼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動不動地相互對視。
「滾罷!」
也不知過了多久,鍾文突然皺了皺眉頭,惡狠狠地罵了一句,「反正老子也不是來找你的,今天就暫且放你一馬!」
「夜兄。」
風無涯動作優雅地微微欠身,隨即轉頭看向夜東風,「有勞了。」
「走!」
夜東風似乎早有所料,突然抬起右臂,腕上的墨綠色鐲子閃耀起一道道藍色光紋,將風無涯、何氏姐弟與只剩一條手臂的冉天王統統籠罩在內。
「我只是讓你走。」
眼見夜東風要用鐲子的空間之力帶着眾人跑路,鍾文眼神一凜,口中冷冰冰道,「可沒同意你帶人走。」
話音剛落,他突然反手一掌拍出,掌心閃耀着水藍色的光芒,「砰」地一聲,不偏不斜地落在了試圖用左臂掙紮起身的冉天王背上。
被他這一掌擊中,纏繞在冉天王周身的空間之力登時潰不成形,很快消散殆盡,殘破的身軀重重摔落在地,深深下陷數尺。
趁此機會,風無涯等人在空間之力作用下,齊齊消失無蹤,只剩下獨臂冉天王孤零零地嵌在地里,無論如何掙扎,都再也站不起來。
「啊!!!」
就在鍾文思索着是否要追擊何氏姐弟之時,身後突然傳來尹寧兒嬌柔而驚慌的叫聲。
他慌忙轉身,卻見白衣妹子面色潮紅,滿頭大汗,正單膝跪地,白玉般的右手緊緊摁在腳下的世界之樹身上,表情說不出的驚慌哀傷,陣陣青煙自秀髮頂端散逸出來,仿佛已經消耗過度,隨時就要不支倒地。
梵雪柔、齊白羽和小德皆是神情凝重,憂心忡忡,分別站在尹寧兒兩側,猶如護衛般將她與外界隔絕開來。
「寧兒,怎麼了?」
見此情形,鍾文連忙開口詢問道。
「世界之樹,世界之樹它、它」
尹寧兒嘴唇不住哆嗦,聲音已經帶上了明顯的哭腔,「快不行了!」
「世界之樹?」
鍾文心中一動,連忙釋放神識,細細感知之下,臉上表情登時變得無比怪異。
先前他光顧着尹寧兒等人,卻並未注意到世界之樹的狀況,如今才發現這棵哺育着整個暗夜森林的參天巨樹竟已是生機慘澹,性命垂危,仿佛隨時就要徹底枯萎,化歸黃土。
原來世界之樹本就處於極度萎靡的狀態,這數個月來全靠尹寧兒的大道與體質來為它續命。
近些日子,白衣妹子可以說是從未走出此地,甚至連手都不敢輕易離開神樹表面。
然而,先前她被逼無奈之下,不得不鬆開了摁在樹上的縴手,斷了對神樹的能量輸送。
此後,風無涯為了掠奪世界之木,又以雷霆手段轟落枝葉無數,更是讓神樹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虛弱之中。
用「奄奄一息」四個字來形容此刻的世界之樹,都顯得太過客氣。
只因神樹體內的生機是如此薄弱,以鍾文的強悍神識,居然都險些沒能察覺。
沒救了!
他的腦海之中,本能地浮現出這樣一個念頭。
「不、不要!」
尹寧兒卻是眼神凌亂,驚慌失措,單膝跪倒,雙手齊齊摁在地面上,生靈體與生命之道的磅礴能量仿佛不要錢似地,瘋狂湧入神樹體內,試圖扶大廈之將傾,挽狂瀾於既倒,口中念叨個不停,也不知是在向誰哀求,「別死,求求你,千萬不要死!」
或許是世界之樹的狀態實在太差,任她如何輸送能量,病情都不見絲毫好轉。
淚水自眼眶中不住滑落,尹寧兒貝齒緊咬嘴唇,嬌軀不停地顫抖着,美眸中的哀傷仿佛要化作實質,端的是弱柳扶風,楚楚可憐,直看得鍾文一陣心疼,本能地靠近過去,右手輕輕拍了拍妹子香肩。
「寧兒,節哀」
不等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