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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這般抵擋了片刻,牧常逍突然雙目圓睜,右臂猛地一揮,竟然將這道可怕的劍光狠狠甩飛出去,落在遠處的血色水域之中,一時間巨浪翻湧,天地震盪,直徑數丈的粗壯水柱沖天而起,直上蒼穹。
如此恐怖的一劍,竟然只在他手背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劃痕,甚至連皮膚都沒有破損,血液也未曾滲出半點。
「只有這點能耐麼?」
牧常逍的臉上,不禁流露出些許失望之色,「若是沒有更厲害的招數,這場戰鬥,就該結束了。」
話音剛落,他已然出現在棠溪蘆葦跟前,再次抬手一抓,依舊沒有施展出什麼絢爛奪目的靈技招法,動作卻比先前要快了一倍不止。
感受到這一爪所蘊含的可怕威勢,棠溪蘆葦瞳孔猛地擴張,腳下連退數步,腦袋本能地向後一仰,險而又險地躲過了對方的攻勢。
不料挺直身體的那一刻,他的臉龐上,卻莫名多出三道傷口,鮮血汩汩而出,為本來俊朗不凡的容貌平添了幾分狠厲氣息。
「好一個陰鴉教主。」
棠溪蘆葦伸手擦了擦臉上血漬,雙眸精光閃爍,發自內心地感慨了一句,「當世第一高手,名不虛傳。」
「怎麼?」
牧常逍緩緩舉起右手,淡淡地說道,「意識到你我之間的實力差距,打算投降了麼?」
「對於劍修而言,與比自己強的對手交戰乃是家常便飯。」
棠溪蘆葦搖了搖頭,哈哈一笑道,「何來投降一說?」
「剛才只是陪你玩玩。」
牧常逍的右掌突然冒出陣陣黑煙,朝着四面八方迅速擴散開來,整片天地登時被狂暴而凶戾的氣息填滿,猶如人間煉獄,末世降臨,令人一眼望去,便會不自覺地靈魂戰慄,心膽俱寒,「接下來,我可不會再放水了。」
「接下來這一劍,乃是我棠溪蘆葦傾盡畢生所學自創而成。」
棠溪蘆葦將寶劍緩緩舉至胸前,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一字一句地說道,「若是勝不得你這魔頭,這條賤命,隨你取走便是!」
話音剛落,他周圍的氣氛陡然為之一變。
這一刻,空氣仿佛停止了流動,時間仿佛停止了前行,一切的一切,都仿佛陷入到絕對靜止之中。
「哦?有意思。」
牧常逍完全沒有先一步打斷施法的意思,反而饒有興致地對着他上下打量,口中嘿嘿笑道,「來!」
兩人不再說話,也並不出招,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裏,遙相對峙,身上的氣勢不斷攀升,接連暴漲,就連四周空氣都仿佛受到了驚嚇,瘋狂涌動,到處亂躥,形成旋渦無數。
「滿堂花醉三千客!」
棠溪蘆葦靜靜地站立良久,突然開口念誦了一句。
天地間登時現出無數靚麗花瓣,七彩斑斕,落英繽紛,形狀種類俱不相同,自上而下緩緩飄零,空氣中充盈着迷人芬芳,原本狂暴肅殺的氛圍陡然為之一變,畫面竟是說不出的唯美夢幻,令人心醉。
欣賞到如此美景,牧常逍臉上卻沒有半點享受的表情,反而面色一沉,黑霧繚繞的右掌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巨大的剪子。
滅神剪!
「一劍光寒十三域!」
棠溪蘆葦再次開口之際,右手輕描淡寫地揮出一劍。
這一劍看似軟綿綿的毫無氣勢,然而出劍之際,瀰漫天空的無數花瓣卻突然碎了。
每一片花瓣,都不多不少地碎成了兩截。
碎的明明是花瓣,牧常逍卻莫名生出種怪異的感覺,仿佛自己也跟着碎了。
「噗!」
他的胸前莫名裂開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如同噴泉般瘋涌而出,濺射遠方。
幻覺?
還是真實?
「好強的劍意!」
牧常逍眸中精光一閃,口中怒喝一聲,雙手齊齊發力,拉開巨剪,猛地向前遞了出去,「棠溪蘆葦是麼?很好,我記住你了!」
這一剪出手之際,本已化為兩截的漫天花瓣,竟然又碎了。
由兩截變為四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