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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本來就是要留一個用來審問的。腹中關元、太倉兩穴的慢發作劇痛並不好受,他應該是跑到你面前自己跪下的吧?」賦雲歌得意地揚了揚下巴。
東方詩明嘴角微微上翹,但並沒有答話,而是轉身招呼圍觀的幾個僕人一起將大漢牢牢綑紮在了柱子上。那大漢此時面紅耳赤,不知道是因為惱怒還是因為痛苦,表情扭曲得嚇人。
賦雲歌瞄了一圈現場狀況,估計這裏已經沒有自己的責任了,就迫不及待地一躍而起。
他從後面拍了拍東方詩明的肩膀,朝他豎起拇指:「嗯,審問這種事你比較在行,我幫不上忙所以就先隨便出去轉轉,辛苦你了啊。」
東方詩明偏過臉露出一個鄙夷的表情,又無奈地聳聳肩算是同意。賦雲歌嘿嘿一笑,就快步推開門出去了,步伐直朝後院的方向而去。
沒有在屋裏見到俞柔,她應該還在後院。賦雲歌想到今後可能很長時間見不到她,此時的內心就越發急切地想和她再說幾句話。
繞過幾株含苞幽雅的丁香叢,賦雲歌穿小徑一路來到後院。沒有遭到那些大漢驚擾的後院還是像往常一樣乾淨宜人,潔白無瑕的玉蘭花在禿禿的黑樹幹吐馥綻放,後宅林子的深處還能聽到有早鶯在啼叫,婉轉亮麗。
賦雲歌環視了一遍後院的景物,不免有些感慨。任誰都有長大的一天啊,或早或遲。
而人一旦長大,就要學會為自己的未來做出決定、付出努力。而他的決定就是離開這個一直伴隨自己長大的、庇護風雨的家,向更加遙遠的蒼穹嘗試着邁步。
他仰起頭,望着薄曉的湛藍天空,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後院清新的空氣讓他感覺非常舒適。
「哥?你回來啦!」
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在賦雲歌身後親切地響起,他又驚又喜地轉過頭去,快步迎向妹妹俞柔,滿面春風:「起得真早啊,而且已經梳洗過了?平時不是要睡到很晚才肯起床嗎?」
眼前的小姑娘也就十歲左右,一身碎花綴飾的白裙子,有着纖塵不染的清秀長相。雖然稚氣未脫,但也已經頗具有了文靜而不失伶俐的大家閨秀氣質。
「爹親他們都在前面處理很糟糕的大事,我自己怎麼可能睡得着啦。」俞柔不滿地噘了噘嘴,又略顯急切地說:「我想去看看能不能幫得上忙,哥你要一起去嗎?」
賦雲歌微笑着輕輕拍了拍俞柔的腦袋,幫她理順還有些亂的頭髮:「已經沒事了,而且你也幫不上忙的。那些事交給老哥和老爹就好了,你不要操心。」
「那怎麼行!」俞柔不服氣地仰起頭,但很快又低下腦袋,「爹親年紀大了,老哥你又總是不靠譜。」
她小手把弄着衣服上的扣子,眼角餘光在賦雲歌身上掃來掃去:「而且,老哥你今天這麼早回來,肯定不是回家來認錯的吧。有什麼事不許瞞着我哦。」
賦雲歌有點被噎住了。他想了好幾個版本的台詞,但卻沒想到妹妹已經快要猜出他的心思了,這種情況倒讓他有些無從開口。
俞柔慢慢抬起頭,睜大眼睛直勾勾地觀察着賦雲歌有點慌亂的目光,忽然說:「哥,你該不會……」
話才剛出口一半,就見一個家丁火急火燎地從小路跑了進來,隔着老遠就沖賦雲歌大呼:「俞公子,老爺讓我喊你過去,好像是東方公子審問完了——」聲音大若洪鐘,驚飛了不少棲息林間的鳥。
「我去看看。」賦雲歌準備抽身離開。
「我也去。」俞柔拉住他的袖管,小跑着跟了上去。
等兩個人回到前堂時,東方詩明正端坐着享用幾個僮僕呈上來的點心。見到是賦雲歌回來了,他才輕咳兩聲,擱下美味站起身來。
賦雲歌看那大漢敗家犬一樣喪氣的表情,臉上陰鬱得像是抹了煤灰,一點也沒有了剛才的戾氣,內心又是好笑,又是詫異於東方詩明的手段之高。他忙湊上前,小聲問東方詩明:「怎麼樣?」
東方詩明莞爾一笑:「還差一句告別辭。」
賦雲歌明白他的意思,轉身讓人把那大漢鬆了綁。大漢「撲通」一下癱在地上,身子還一個勁直往門口縮。
「下次,若再敢來俞家惹是生非,就別想像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