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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侯爺無奈地將信件折回信封:「她生辰快到了,瑾瑜的生辰與她同月,她問我何時帶瑾瑜回京,今年是瑾瑜的及笄禮,讓我千萬不要忘了。」
黃忠感慨:「是啊,一轉眼,小姐都要十五了。」
顧侯爺道:「還差半年呢。」
龍鳳胎是十月的生辰。
黃忠笑了笑:「淑妃娘娘一定是惦記小姐了。」
淑妃是顧侯爺的親妹妹,與前侯夫人的關係極好,待姚氏這個繼室不怎麼熱絡,對顧琰也不冷不熱,唯獨顧瑾瑜憑藉一身才華獲得了她的寵愛。
顧侯爺頭疼。
他現在還不能回
京,而且就算回,他也要帶上姚氏與顧琰一起。
畢竟是瑾瑜的及笄禮,怎麼能沒有親娘陪在身邊呢?
況且他瞧着顧琰的病情有了很大好轉,可以跟着回京了。
「那……小姐呢?」黃忠指的是顧嬌。
「當然一併帶走了。」顧侯爺說。
這麼果斷?您是欠虐麼?
黃忠愣了愣:「不滴血驗親了?」
顧侯爺炸毛道:「那也得拿得着啊!你去拿?」
黃忠縮了縮脖子:「屬下不敢。」
顧侯爺蹙眉道:「琰兒這麼親近她,不會有錯的。至於說藥引,回春堂的藥暫時有效,藥引遲些日子也無妨。只是……」
「只是什麼?」黃忠問。
顧侯爺沉吟片刻,道:「那孩子在鄉野長大,一身陋習,言行舉止半分女兒家的儀態也沒有,回了京城勢必惹人詬病。回去之前,得找人好好教教她。」
黃忠的眼珠子轉了轉:「您……是不是跳過了什麼關鍵的步驟?比如……小姐可能自個兒不樂意?」
顧侯爺撣了撣寬袖:「哼!這種事有她不樂意的餘地嗎?本侯是她親爹!管她信不信,本侯真要帶她走,她還能反了不成?」
黃忠撇撇嘴兒,那是誰被小姐掛在樹上的嘛?
顧侯爺不是打腫臉充胖子,他這會兒最擔心的還真不是顧嬌,而是姚氏。
他不知如何向姚氏開口,才能將對姚氏的刺激降到最低。
「夫人呢?」顧侯爺問。
黃忠回憶道:「好像是在溫泉外的牡丹園,屬下方才路過那裏時看見夫人了。」
姚氏的確是在牡丹園。
顧瑾瑜的牡丹被弄壞之後,顧侯爺又讓人快馬加鞭運來了好幾株,並辟了個新的院子給顧瑾瑜做牡丹園。
這也算是對顧瑾瑜失去了丫鬟玉茹的補償。
顧瑾瑜與姚氏坐在牡丹園中央下棋:「娘,到您了。」
姚氏出神。
顧瑾瑜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娘,娘!」
姚氏回神,抱歉地笑了笑:「到娘了嗎?娘來看看怎麼走。」
顧瑾瑜拿過她剛夾起的棋子,溫聲道:「下了許久了,您一定累了,不如歇會兒,吃點東西吧。」
「嗯。」姚氏點頭,讓丫鬟把棋盤撤了,把一盤現切的瓜果以及一盒她親手做的桂花糕拿過來。
顧瑾瑜吃了點瓜果,也嘗了一小口桂花糕。
姚氏看得出她不怎麼想吃,究其緣故,是瑾瑜的親姑姑淑妃曾說過點心吃多了會發胖。
瑾瑜從那之後便不大碰甜膩的東西了。
「娘,您最近氣色不錯。」顧瑾瑜笑着對姚氏說。
姚氏摸了摸臉頰。
是啊,用了顧姑娘的藥後,她感覺整個人輕鬆多了,能吃能睡,也不再那麼容易情緒低落。
唯一費解的就是她最近總惦記顧姑娘,方才走神也是想起了她。
和女兒下棋,實在不該如此心不在焉。
「娘,您稍等!」顧瑾瑜放下手中的點心,邁步去附近的廂房拿了件氅衣披在姚氏的身上,「風大,當心着涼。」
女兒是體貼的,只是女兒的這份體貼,姚氏受之有愧。
沒人知道,她心裏其實一直有個秘密。
她曾經無比厭惡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