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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虎除非步了他哥的後塵,否則就絕不可能不去爭奪俠魁之位,現在跟他分析這麼多都是放屁,沒有任何意義。
他現在就想當俠魁!
田仲出面回應道,「神農令乃農家聖物,號令既出,十萬弟子莫敢不從!」
「而且,這是農家內部事務,就不勞兩位費心了。」
說完,田仲還很客氣的抱了下拳,算是示意高漸離他們到此為止。
高漸離卻還不死心,繼續勸說道:
「墨家先遭大劫,儒家如今也被盯上,小聖賢莊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這次農家被挑起六堂內鬥,顯然是成為了下一個目標,還請兩位堂主三思啊!」
一再被糾纏,田仲的好脾氣也被消磨的差不多,不由出言諷刺道:
「久聞高先生精通音律之道,卻不知道今日是說的好聽,還是唱的好聽了。」
「諸子百家,唇亡齒寒。」高漸離平靜的回應道。
「唇亡齒寒?」田仲輕笑一聲,反問對方道,「墨家在帝國的圍剿下幾近覆滅,惶惶不可終日,現在莫不是想拉上農家一起趟渾水?」
大鐵錘見田虎田仲油鹽始終不進也是急眼了,怒喝道:
「你們到底聽懂沒有!」
「我們是勸你們不要中了圈套,自己人之間斗得你死我活!」
「哼!」田虎冷笑一聲,恨不得用鼻孔看人,「在我的地盤上就得聽我的,還輪不到你們來告訴我該怎麼做!」
你在教我做事!?
「農家不可一日無主。」田仲相對而言還願意講點道理,「俠魁之位一日不決,六堂紛爭便永無休止。」
「即便是沒有神農令和熒惑之石這回事,該發生的也還是會發生。」
「什麼叫六堂紛爭停不下來,難道忘了都是自家兄弟?」大鐵錘激動的反問道。
在他看來這種自相殘殺的局面簡直不可理喻。
大家都是兄弟啊,什麼事不能談呢?
「兄弟之間自相殘殺,就為了區區一個俠魁的虛名!?」
「區區一個俠魁的虛名?」田仲的臉上浮現出玩味的笑容,側目看向田虎拱火道,「二當家,墨家看來是沒把咱們農家放在眼裏啊!」
這話計較下來其實也不算田仲拱火,就是大鐵錘自己的問題。
試問要是別人說他們墨家巨子的位置是個虛名,估計他也忍不了。
更不要說田仲本來心裏就憋着壞呢——別看他一直表現得相對好說話,其實他對墨家的惡意,遠比田虎要重的多。
田虎只是性格傲,外加對墨家的人有點偏見,但田仲就是純純的不希望有任何人介入農家這場內亂之中。
或者說不希望任何對農家抱有善意的人介入。
田虎聽了這話,臉上的神情也是越發不耐,甚至有些想動手的意思,不過考慮一番後還是放棄了。
現在搶奪熒惑之石的事最重要,沒必要跟墨家的人糾纏不休。
恰好這個時候,昏暗的天空中驟然閃過幾道驚雷,緊接着就是幾聲噼啪炸響。
沒過幾個呼吸的功夫,密集的雨點就開始從天上往下砸了。
陡然而來的大雨終於消磨掉了田虎最後一點耐性,好在沒有加重他的怒火,因此他只是一揮手喝道:
「好了!」
「我在這裏聽你們說了半天的廢話,已經夠給墨家面子了,現在我還有事,兩位都讓開吧!」
事實上,田虎確實很給高漸離他們倆面子了,明明等着去爭奪熒惑之石還願意在這兒跟他們掰扯好一會兒廢話。
他主要也是不想在這個關口再招惹墨家的人,萬一把對方推到朱家那邊,徹底站在他們的對立面就不好了。
墨家的統領,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高手,田虎雖然自負,但也不至於覺得高漸離他們是什麼能隨意拿捏的臭魚爛蝦。
高漸離不死心的繼續勸說道,「田虎堂主可知道當年巨子和俠魁之間的約定?」
「趕緊給我讓開!」田虎對此的回應只有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