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鷗吩咐說。
「我會通知他的。」王鈞對於這個安排表示贊同,星火同志能夠注意到的細節,很難保證不被其他有心人注意到,暫時減少康二牛的公開露面的決定是謹慎且正確的。
「王鈞同志。」彭與鷗表情嚴肅問,「你認為老廖同志的犧牲,和莊澤有沒有關係?」
王鈞愣住了,「老彭,你為什麼有這個懷疑?」
「我忘了你對老廖同志不了解,這麼說吧,老廖是一位抗聯的老同志,他從關外抵滬後,被安排了一個特殊工作,和本地黨組織極少有聯繫。」
「我明白了。」王鈞略一思索,明白彭與鷗的意思了。
和上海當地黨組織聯繫極少,並且是從關外來的同志,因為本地黨組織的牽扯而暴露的可能性極低,最可能的是因為關外的原因而暴露。
而莊澤參加過抗聯。
此人於近日被捕,叛變。
老廖也是近日暴露犧牲的。
這未免太巧合了。
地下工作不相信巧合。
「如若果真如此,這個莊澤着實可恥,可惡,該殺!」王鈞恨聲說。
「這件事會弄個水落石出的。」彭與鷗面色沉痛,老廖一家都為革命犧牲,太令人痛心了。
與此同時,彭與鷗的心中也有了一絲不解,如若如他所判斷的『星火』同志是隱藏在國黨黨務調查處內部的,他應該有一定幾率知曉莊澤的叛變和老廖犧牲之間有無關係的啊。
為何情報中沒有提及?
不過,黨務調查處內部也是各有分工、各行其事,『星火』同志不知道更多內情也是有可能的。
可惜了,這位同志和上海市委不是一條線上的,礙於嚴格的組織紀律,他即使是身為市委高官,也沒有權利去了解更多。
只是,面對這麼優秀的同志,彭與鷗也難免動了愛才之心。
……
程千帆的煙癮犯了。
他沒有抽煙,只是拿着一支煙在手中把玩。
這不是他在巡捕房慣抽的三炮台,而是金黃牌香煙,也是一款滬上的大眾香煙。
在行動的時候,程千帆會格外小心,盡一切可能和巡捕程千帆的身份進行剝離。
他在思考,思考老廖的犧牲和叛徒朱源之間有無聯繫。
在確認朱源是叛徒的時候,這種想法就揮之不去。
這兩件事太接近了,他沒法不懷疑。
他知道憑藉自己的力量很難查清楚,所以在給王鈞的信紙上,將朱源叛變和老廖犧牲兩件事挨着寫的。
他相信以市委領導的智慧定然也會聯繫到這一點,組織的力量是強大的,他個人無法查清楚的,組織上一定可以查清楚。
他沒有將自己對這兩件事的猜測寫在信中,同樣是為了避免暴露投信人就是我黨高級特工『火苗』之身份。
只有火苗才知道自己向交通員老廖的背景,才會將這兩件事聯繫在一起。
相信同志。
懷疑一切。
萬事小心。
這是一個內線特工能成功隱藏、活下來的最終信條。
……
門開了,王鈞二人悄摸摸的出門,沒入雨夜中。
程千帆將手中把玩的煙捲直接扔進嘴巴里,嚼吧嚼吧咽進了肚子裏,他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待兩人的腳步聲遠去,他這才悄悄的跟上。
一路護送此二人回到住處。
程千帆這才鬆了口氣,來回都比較順利,沒有碰到夜查,想來是這場夜雨讓巡邏的巡捕偷懶了。
從王鈞的住處離開,程千帆返回的路上遠遠看到了一個喝的醉醺醺的安南巡捕在雨夜中發酒瘋,晃晃悠悠的走來。
確切的說是聽到了此人說着安南話鬼哭狼嚎,雨夜中只能看到一個黑影。
他立刻避開,從另外一條路繞開了,沒有和此人碰面。
這個夜裏,程千帆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穩。
……
第二天早上,程千帆起得很早,拉開窗簾,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