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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細。他們喝的酒自然也是一樣的。
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完全沒有大開大合的風格。
這個酒也是如此,入口柔,然後便是綿密,顯然釀酒的也是一個行家。
不得不說,有錢真的能做很多事。
「你喜歡就好!」吳子玉笑着說道。
接下來兩人開始聊聊天,說的都是一些天南海北的事。
吳子玉講述一些南京的事,然後詢問一下北京的事。
越聊,朱翊鈞就發現眼前這個人不簡單。
這是一個十分健談的人物,他掌握了談話的節奏,既不會讓話題尷尬,也不會顯得過於熱烈。
就那麼平淡如水,卻很舒服。
聊了一會之後,吳子玉看着朱翊鈞問道:「不知兄台這一次到南京來所為何事?」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朱翊鈞笑着說道:「我舅舅這一次到南京辦差,我就是跟着過來長長見識,到處走走看看。」
「原來如此。」吳子玉點了點頭說道:「我沒想到府上還是公門中人。」
這就是一句試探了。
朱翊鈞笑着說道:「也沒什麼大不了,舅舅年紀也不小了,官也差不多做到頭了,再做幾年也就差不多了。」
「原來如此!」吳子玉瞳孔一縮,恍然大悟一般。
吳子玉很聰明的點到即止,沒有再往下問,只是轉頭看着不遠處說道:「時間差不多到了,聽琴姑娘要出來了。」
「聽琴姑娘?」朱翊鈞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那是誰?」
「你不知道?」吳子玉頓時就興奮了起來,連忙說道:「這位聽琴姑娘可不簡單,是這裏東家的侄女,不但長得好,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在整個南京城裏面,對那位聽琴姑娘有好感的才子猶如過江之鯽。只不過這位姑娘卻一個都看不上。」
「我和你說,這可是一個不慕富貴、不貪錢財的好姑娘。」
「還有這個事?」朱翊鈞一臉疑惑的問道。
來了,來了!
這就是個托,哄抬價格!
果然,吳子玉笑着說道:「你還不知道吧?這南京城裏想要聽琴姑娘的有錢人不少,有人曾經出十萬兩銀子做嫁妝。」
「當時這位聽琴姑娘就說了,如果她能看上的,即便是個窮書生,她也嫁。如果看不上,即便是天下首富,她也不嫁。」
說到這裏,吳子玉嘖嘖稱奇。
「還有,還有。前些天,我聽說有一位當大官的看上她了。聽說是一位巡撫大人,結果你猜怎麼着?聽琴姑娘又拒絕了!」
「果真是奇女子!」一邊說着,吳子玉一邊讚嘆。
朱翊鈞也是一臉的讚嘆,不過心裏面卻冷哼了一聲。
你們就抬吧,你們就抬,早晚有一天抬到誰都抬不起來!
刷的一聲將手中的摺扇合上,朱翊鈞緩緩的問道:「那你跟我說說,這位聽琴姑娘想要找什麼樣的?總不能什麼人都行吧?」
「這個我知道,」吳子玉笑着說道:「聽琴姑娘曾經和人說過,貌比潘安,才比子建;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馬上定乾坤。」
朱翊鈞聽着對方的話,嘴角一抽抽。
你把自己當什麼了?
貌比潘安,才比子建;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馬上定乾坤?
這天下有這樣的人嗎?
縱觀歷史,有誰能到這個程度?
提出這種不可能的要求是為什麼呢?
吳子玉看了一眼朱翊鈞,隨後笑着說道:「你也不用擔心,聽琴姑娘說的是四者有其一即可。」
「原來如此。」朱翊鈞點了點頭,心裏面還有點失望。
如果這四個條件都提了,那這後面可能還有故事。現在搞出了這麼一個東西,那就代表這就是在哄抬價格而已。
到時候找一個人,跟了他之後就說這個人才高八斗。
如果才華不怎麼樣,還不會寫詩,也不會作畫,那才高八斗就不合適。
長得也不好看,還很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