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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眼看見他們這麼幹的。文武勾結,大家發大財,這是打仗嗎?
做生意都沒他們這麼賺。
看着朱翊鈞,俞大猷很想把這些破事都說出來,最後只能在心裏面化作一聲無聲的嘆息。
沒有辦法。
說出來又有什麼用呢?
除了給皇帝添堵,又能做什麼呢?
陛下如此年輕,即便有雄心大志,又能做得了什麼呢?
強如張居正,又如何?
官場上的規矩他都要守,該給人家的錢都要給人家。
張居正敢斷了人家的財路嗎?
他不敢。他要敢斷了人家的財路,就不會有人支持他,什麼新政啊,根本不可能推行下去。
事情就是這麼可悲。
除了軍餉的錢,還有軍械,還有各地方的賑災糧款,有什麼地方是他們不敢伸手的?
邊軍為什麼不敢用火銃,明明應該很強?
還不是因為兵部那些造兵器的人偷工減料,造出來的火銃十支裏面有五支炸膛,沒等打仗,先把自己炸死了。長久以來誰敢用?
索性你們糊弄着做,我糊弄着收,然後大家一起分錢。
這些事怎麼和皇帝說?怎麼敢說?
很多事情,天下人都明白,都在瞞着一個人,這個人就是皇帝。
朱翊鈞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雲淡風輕的問道:「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回陛下,」俞大猷小心翼翼的說道:「大明軍隊前些年的確還有一些渙散,這才讓北地夷狄猖獗萬分、東南倭寇橫行霸道。可是這些年朝廷富國強兵,已然卓有成效。」
「無論是北疆的戚繼光,還是西南的劉顯,大明的軍威已然強盛起來了。」
朱翊鈞看着俞大猷,笑着點頭說道:「原來是這麼回事。那你說,朕要是像成祖皇帝一樣帶着這些精銳北征,能不能也取得當年的戰果?」
一邊說着,朱翊鈞一邊露出了嚮往的神情,轉頭看着俞大猷,滿臉的期待。
那意思仿佛再說,只要你覺得行,那咱們就干,而且乾的時候指定帶上你,讓你有露臉的機會。
俞大猷直接就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
這事真要是傳出一些消息去,自己就得死無葬身。大明朝的所有人都想弄死自己,無論文官還是武將。
真到了那個時候,自己一家人都沒活路了。
麻了!這還真是半君如半虎!稍有不慎就容易丟掉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