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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夜傾城蹙着眉頭,眼底閃過明顯的厭惡之色:「東洲,無價。」
琴宗看着夜傾城執拗的模樣,嘆氣,不再勸說。
他只怕夜傾城耽擱了琴道術法的修煉,一門心思撲在東洲建設上,豈非是浪費大好的年華?
而且琴道術法和靈階修煉全然不同,術法天賦很吃年紀,越小越好,而術法修煉者大多數在前面三十年卯足了勁埋頭苦幹,只為打下一個良好的基礎。
夜傾城過去的十幾年全都留在了四星,四星的術法文明非常落後,甚至沒有,能出一兩個已是稀罕了。
琴宗器重夜傾城,也看重夜傾城的天賦,把夜傾城帶來幻月神宗,就是為了培養出絕世的天才。
他對夜傾城的要求嚴格苛刻,只希望他(日ri)輝煌能見證此刻的努力。
可這將近一年的時間裏,夜傾城的眼裏不再只有伏羲琴和她的琴道術法,跟着女帝一群人,東奔西跑,疲於戰爭,暴露出一統天域的野心。
琴宗輕嘆,只可惜了夜傾城的天賦。
「真的不跟師父走?」琴宗問道。
夜傾城垂下雙眸:「傾城志在東洲,心在女帝。」
「那你沒有時間修煉琴道術法怎麼辦?」琴宗反問。
「有的……」
「東洲出了一群怪物,女帝也好,柳爺也罷,還有那帝雲歸、龍釋天,擺明都會跟着女帝去千族。傾城,你好好想想,最近半年裏,你的琴道術法是不是毫無長進?長此以往下去,等女帝他們去了千族,你只能一個人留在諸神天域,守着你心(愛ài)的東洲。只希望那時候你也能說出志在東洲四個字。」
哪是什麼志在東洲,不過是滿腔孤勇都給了女帝,再也無心他人。
夜傾城太冷漠了,每每想到,琴宗心中鬱結。
夜傾城其實是個很聰明的人,初來天域的時候,跟在他的(身shēn)邊甚是聽話。
而今女帝來了,夜傾城跟着翅膀硬了。
「聽說你還在東洲一戰上摔斷了伏羲琴?」琴宗嘆息:「修煉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對於一位琴師來說,陪伴多年的琴比靈魂還重要。琴師們如待珍寶般呵護,你見過哪個琴師摔琴的?」
「……」
琴宗見夜傾城冥頑不靈,紫眸一眯,怒氣沖沖地離開。
夜傾城抱着伏羲琴的雙手輕微地用
力,抿緊了唇部,睫翼輕垂,掩去眸底的暗潮湧動。
多年的孤僻,讓她不喜與人接觸,交流,大概是早已習慣了獨自一人。
她也嘗試着尋找人生的真諦,可是發現,除了女帝,還是女帝。
女帝披星戴月,一如當年,把她拉出了那片沼澤地。
沒有女帝的夜傾城,就是一具行屍走(肉rou),也彈不出動人的琴聲。
她敬重琴宗這個師父,心裏也通透,琴宗對她好的沒話說。
可世事難兩全,女帝、師父之間二選一的話,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
對於琴宗的憤然離去,夜傾城除了睫翼輕顫了一下外,不痛不癢般,再無心(情qing)起伏。
不多時,琴宗去而復返,肩頭背着個包袱,重新坐回在夜傾城的(身shēn)邊。
夜傾城眸光輕顫,疑惑不解地看着琴宗:「師父要遠行了?」
「嗯。」
「……」
「不問問我去哪裏嗎?」琴宗嘆氣,可憐他一世英名,徒兒是個榆木腦袋。
「去何處?」
「東洲。」琴宗望向夜傾城,笑時意氣風發。
無動於衷的夜傾城,猛地看向了琴宗,一瞬間,清潭般的黑眸里鑲嵌了千萬道星辰的光。
「你看看你這半年,埋頭東洲,不思進取,無心琴術;為師再不好好管教,你是不是就要上天了?」琴宗哼哼唧唧:「(日ri)後為師會在東洲陪着你,你不要心存僥倖,我會親自監督你的修煉。」
「傾城謝過師父。」夜傾城低下頭時,琴宗順勢摸了摸夜傾城的小腦袋,舒適地眯起了雙眼。
倏地,琴宗眼神鋒利地看向了後側,只見一道影,宛如疾風般猛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