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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闖一闖鍾林。東帝,你非池中物,終遇風雲化為鳳,你我二人,還會再見的。到時,不論是敵是友,我都會歡迎你。」
李青蓮面朝輕歌,雙手拱拳,輕微頷首後,(身shēn)影如一縷煙,湮滅在輕歌的視線中。
輕歌一個人立在院牆站了許久。
她沒有急着去果腹,而是來到了地牢。
昏暗的地牢,髒污的環境,還有腐屍般的惡臭味。
骨頭俱被敲碎的方獄,躺在地牢的一角。
他已不再是心懷算計的少年郎,眉發都已霜白。
天頂口子的縫隙里折(射shè)下來一道較淡的白月光,恰恰灑在方獄的臉上。
方獄好似昏睡了過去,手腳四肢無力耷拉着,旁側已無魚(肉rou)青菜,只有一些油漬的痕跡。
聽到了響動聲,方獄沉沉醒來,艱難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努力地望向輕歌。
女子未施粉黛,紅衫着(身shēn),清麗動人的臉頰沒有過多的表(情qing),看着他的目光里波瀾不起,一片淡漠。
「你是來笑話我的?」方獄的聲音,都是老態沙啞的。
輕歌坐了下來,從虛無之境倒出一杯斷腸酒,指尖一彈,酒杯掠進地牢內,置放在方獄的(身shēn)邊。
「喝一杯?」輕歌問。
方獄訝然,旋即自嘲地笑:「我以為,你是來折磨我的。」
「折磨一具廢軀?」輕歌冷嗤,不屑地道。
方獄不言,(身shēn)體費力地翻了個面,像野獸一樣拱着軀體,似野狗般匍匐,((舔tiǎn)tiǎn)舐着杯中香味濃烈的斷腸酒。
嘶。
方獄倒吸一口涼氣:「斷腸酒,名不虛傳。」
「空虛,我這些年,遇到過很多人。」
輕歌一面喝酒,一面道:「年少時,怦然心動,我以為至死不渝。那個人,他叫做梅卿塵……」
輕歌將陳年往事,靜靜地陳述了一遍。
「我有很多朋友,我很慶幸,他們跟你不一樣,以(愛ài)之名,來折磨我,殺害我。」
「空虛,你如今經歷的,正是我娘親曾經所承受的。」
「她是人,不是玩物,她會痛,她有心。」
「……」
輕歌說了很多,又喝下一口斷腸酒。
「生命的意義,不只是(愛ài)(情qing)。我從不會糾纏一個不(愛ài)我的人,那是對我自己的不負責。」
「輪迴有六道,我今生為人道,已是榮幸之至,怎能做出造孽的事來?」
「比之跟心(愛ài)的人朝夕相處,互相桎梏,我更希望彼此努力,突破自我,用汗水換來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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