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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這就是某一代地師。原因也不複雜,鶴氅的形制,還有頭上的魚尾冠。
正一道大真人佩戴芙蓉冠,太平道大真人佩戴如意冠,全真道大真人佩戴魚尾冠。
這位畫像中的地師雖然是背對着齊玄素,但同時又扭頭向後望來,露出一個側臉。
不過很可惜,哪怕是側臉,也覆蓋着一張青銅面具,看不清真容。
齊玄素知道這張面具,是上古巫教的遺物,巫教覆滅之後,輾轉落到了徐祖的手中。因為齊玄素是玄聖牌的老玩家了,徐祖在玄聖牌的不同畫像上或是戴着這張面具,或是掛在腰間,總之讓人記憶深刻。
齊玄素有一種直覺,這就是四代地師姚月燕。
除此之外,畫上還有許多細節,比如鶴氅之下還有一層衣物,漆黑如墨,有陰影遊動,應該是仙物「陰陽仙衣」,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可以施展「袖裏乾坤」的神通,擁有陰陽兩面,兩面各有不同的神通。
在地師的腰間還懸掛了一枚印章,應該就是「天陽地陰燭龍印」了。
這些都在昭示着地師的身份,又幫助齊玄素排除了本代地師姚令的可能,因為「天陽地陰燭龍印」並不在地師的手中,如今這枚印章在東華真人的手中。
再看周圍的環境,不是地肺山,不是崑崙玉京,倒像是靈山洞天。
黑壓壓的靈山,破碎凝滯的山體,接天連地的雷電,溝壑縱橫的大地,末日一般的天空,都與齊玄素記憶中的靈山對應起來。
姚月燕正在走向靈山?
是要去姚祖行宮嗎?
這是紫光真君在過去長河中看到的一個片段嗎?
齊玄素久久無言。
既然已經認定紫光真君不會說人話,那麼肯定不會讓齊玄素一眼看出真相。
齊玄素沒有更多發現之後,正想把畫合上,忽然心中一動,嘗試着往畫軸中灌注神力,然後這幅畫竟然活了過來。
畫中姚月燕伸手按在青銅面具上,作勢要摘下臉上的面具,結果剛剛露出一個下巴便戛然而止,任憑齊玄素再怎麼灌注神力,都沒有半點動作了。
齊玄素忍不住罵了一聲粗口,你就這麼吊胃口是吧?
他算看出來了,紫光真君和天師真不愧是一家人,都是一個德性,非得說一半藏一半,吊着他。他就像頭傻驢,看着眼前永遠的吃不到的蘿蔔,朝着他們所希望的方向,邁開步子往前跑。
齊玄素合上手中的畫卷,不再多想。
現在好歹解開了一點疑惑,地師是有謀劃的,七娘可能在一定程度上破壞了這個謀劃,卻也身不由己,無法反抗地師,現在應該是在摸魚划水。
那麼齊玄素麵臨的危機應該主要來自地師和周夢遙。
這與齊玄素的一些推測大概對應起來。
因為東華真人與地師有矛盾,齊玄素要緊靠東華真人,通過東華真人這棵大樹來遮擋地師的風雨。
同時,齊玄素還有一個敵人是太平道,這就無關乎陰謀了,主要是齊玄素妨礙了李長歌的道路,兩人產生了明確的競爭關係,關乎到最高權力,就是你死我活的鬥爭,不存在讓步的可能。為了對付太平道,拋開張月鹿不談,齊玄素也得交好正一道,因為張李之爭,因為敵人
的敵人就是朋友。
所以齊玄素一手打全真道,一手打太平道,唯獨沒動正一道。
還有一點,紫光真君提到過他的道侶,應該就是說張月鹿了。按照紫光真君的說法,在未來的某個時刻,張月鹿會陷入到一個巨大的危機之中無法脫身,而在這個時候,又有一個假冒的張月鹿來到他的身邊,博取他的信任,然後背刺他。
這不免讓齊玄素想到了地師對張月鹿的關注,不要忘了,最早看好並提拔張月鹿的正是地師!
齊玄素忽然冒出個念頭,如果不是七娘搗亂,那麼這顆「長生石之心」會不會落在張月鹿的身上?畢竟誰也沒說先天謫仙人一定不能使用「長生石之心」,萬一能用呢?玄聖不就用了。
齊玄素很尊重張月鹿,將她視作平等之人。齊玄素不會什麼事都要自己一個人扛起來,然後只求張月鹿在他的羽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