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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騎的行東,都代表一個負責擾亂和突襲的小隊開始抵達外圍匯合。
每一隊匯合後,立即撤退,沒有人試圖堅持更久。
他們已經給敵人造成了巨大的損失,再試圖造成更多的戰果,只會給那些反應過來的敵軍造成合圍機會,最後只能被惱羞成怒的敵人砍成肉醬……在出發之前,幾名軍將早都反覆吩咐過了,就做到眼前這個程度,最好不過。
所有人都確定,接下去敵人必定發起狂亂的攻勢。而這樣的攻勢,這樣惱羞成怒的敵人,看起來有多麼兇悍可怕,實際上就有多麼的愚蠢,當他們滿腦子都被圍攻直沽寨佔據以後,己方必定贏來勝利。
勝利與否,尚未可知。但定海軍將士對圍城一方進攻節奏的估計,一點都沒有錯。
動用數萬人三面合圍直沽寨的北京路將帥們,普遍因為這場突襲的損失而震驚。震驚之後,是憤怒,而在憤怒之後,則是害怕和羞惱。
雖然大汗授他們以攻打城池的全權,但絕不代表他們的一系列行動都能脫離蒙古人的視線。就在軍營裏面,好幾位蒙古那顏都親眼看着呢!
費了那麼大工夫製造的攻城器械,如果就這樣被完全摧毀;擺開這麼大陣勢的連營,如果就被定海軍將士這樣來去自如……那諸將絕對逃不脫大汗的叱罵!
在定海軍將士退去後不久,多個連綿的營地仿佛一處處巨大的蟻巢,吐出一片片黑壓壓的士兵。士兵如潮水般前進,淹沒了直沽寨周邊廣袤而少起伏的鹽鹼地。
在黑色的潮水中間,一面面旗幟飄揚,在旗幟下面是密集的士兵,還有同樣密集的、大量的投石車、攻城錘、雲梯車等器械。無論人,馬,還是器械,數量都多到望不到邊際。隨着傳令兵不斷在軍陣中穿梭着,傳遞着各家主帥的命令,對直沽寨的大規模進攻爆發了。
巨大的聲勢震撼了直沽寨,甚至使得河道里的水面都微微顫動。而飛揚的塵土,就如被潮水捲起的、層層迭迭的水汽。
這種滔滔如浪潮的攻勢,本身就挾帶着巨大的威懾力,身處其中的每個人,幾乎都被這種威懾力煽動起來,仿佛自己從此成為了這種巨大力量的一員,能夠把一切敵對摧毀,再也無往而不利。
只有極少數的將校能夠在此時保持冷靜,比如一貫敢於衝鋒在前的黑軍首領。
石天應立馬於陣後,觀戰良久,長長地吐了口氣:「咱們擺出這副沖昏了頭的模樣,定海軍想來不會放過吧?嘿,郭寧拿着扼守中都命脈的直沽寨為誘餌,而成吉思汗拿着我們這數萬附從軍為誘餌……也不知,是誰下得本錢更大些呢?」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幾名隨同的將校全都愕然。
「郡王何出此言?」
今天感覺好多了,走上了恢復的快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