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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在玄門看來,還有幾條出路可走。」
「此病根源乃是先天元氣匱乏,元精耗損,如風中之燭,須得壯本培元,原本修習玄門坐功之道便可,但他八脈皆閉,根本感氣不得,就算空坐一世,也無用處。為今之計,其一是有丹鼎門的一粒九轉紫金丹,此丹為丹鼎門中天地人三品丹藥之中人品之最,功能易轉爐鼎,以後天之氣補先天之源,可根治此疾。不過丹鼎門素來市儈,那九轉紫金丹乃是上品丹藥,絕非輕易能求取的到。其二麼,便是看他自家修持,可專修一門鍛煉元神的功法,先壯大三魂七魄化為元神,再由神補形,由內而外,打通八脈,此亦是治本之法。除此二者,再無旁路!」
小荷涎着臉道:「以師傅的功行,去丹鼎門求一粒九轉紫金丹不成麼?」女冠苦笑道:「
為師道號這『白雲』二字,在丹鼎門可是一文不值。空袖求丹,正是大忌,此事萬萬不可!」
小荷道:「那可否讓戚家哥哥也拜入師傅門下,如此便可修行本門練氣之法了?」白雲道姑板着臉道:「總算你還知道法不可輕傳,本門練氣之法唯有本門弟子方能得到傳授,為師知你心切那戚澤病情,但絕不可做出私相授受之事。你若違門規,為師也護不住你。再者本門練氣心法唯有女子方能修煉,你私傳給那戚澤,反會害他經脈逆沖,愛之適足以害之,你萬要以此為戒才是!」
小荷吐了吐舌頭,笑道:「徒兒也不敢做出違逆之事!但戚家哥哥對徒兒有恩,還請師傅盡力救他一救!」白雲道姑點了點頭,道:「戚家對你有恩,你要練氣有成,也需了此因果,才好引你入道。這幾日為師也想了一個法子,此物你拿去給那戚澤罷!」自袖中掏出一本薄薄絹冊。
小荷雙手接過,見那絹冊封皮之上書有「小無相禪功」五字,也不知是以筆力書就,還是絲線縫成,希冀道:「戚家哥哥練了這『小無相禪功』便能起死回生麼?」
白雲道姑道:「這『小無相禪功』乃是佛門功法,與玄門道訣不同,自元神下手修持。其實修行之道,該當性命兼修,內外並用,龍虎交匯,金丹始成。不過此禪功算是眼下最合那戚澤之用的法門,若能修煉有成,足可壯大元神,延壽也不在話下。」
小荷將那《小無相禪功》珍而重之收起,笑道:「戚家哥哥十分聰明,一定能將這本禪功練成的!說不定還會像師傅一般結成金丹呢!」
白雲道姑失笑道:「你這孩子真是不諳世事!佛門修行哪有結丹之說?這本《小無相禪功》相傳是自那爛陀寺中流傳出來,雖屬小乘,亦是佛門正宗。惜乎所載不全,只有禪定之法,並無其餘法門。那戚澤就算練成禪功,也不過能祛病強身而已。」
小荷笑道:「只要戚家哥哥修成此功,便能根治頑疾,還有甚麼不滿足的?我這就給他送去!」一溜煙跑遠了。
白雲道姑搖了搖頭,自語道:「這丫頭便是風風火火!如今她已順利感氣,只等她凝真之後,便該帶回山門,着手佈置凝煞煉罡之事了。戚澤福緣不厚,這一本《小無相禪功》便算酬謝他這些年照料小荷之情罷!」雲袖一揮,已自無蹤。
戚氏老屋之中,戚澤望着那一本《小無相禪功》發呆,方才小荷風風火火跑來,撂下秘笈,只說練成此書便能根治他的痼疾,又轉身跑走,只留他一人在屋中怔然了良久。
小荷離去之後,戚澤才有時間梳理得自元身的記憶,方才應付小荷的話語也是元身自然而然所說,總算不曾露出馬腳。戚澤父母早逝,只守着一個祖傳的破舊書齋,靠賣些舊書度日,偏偏戚澤打娘胎里落下病根,天生八脈閉鎖,能活到如今,全靠變賣家產,換些補益元氣的丸藥吊命。
那小荷亦是苦命之人,父母早喪,剩下她一個孤苦女孩無依無靠,戚澤倒是好心,不是接濟一番,直到去年小荷被鎮上富戶趙家瞧中,給趙家小姐做了貼身丫鬟,才算混了個溫飽不愁。
江維梳理過戚澤記憶,嘿嘿一笑,自語道:「戚澤麼?從今以後,我便是戚澤了!不過此身居然得了八脈閉鎖的絕症,難道我剛轉世而來,又要英年早逝不成?」
江維在「轉世」之前,正自攻讀中醫藥專業,可惜只到大二,只學了些中醫藥的皮毛,自戚澤記憶中得知,此身竟是天生八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