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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被從小打到大。
所以如果說誰是蔣耀飛憑生最害怕的人,非自己的老媽莫屬。
他還記得,大概是在自己十一二歲的時候,是他老媽對待他最嚴厲的時刻。
因為青春期的叛逆,那個時候他幾乎每天都會被打,打得極其兇狠,有時候連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甚至只能坐着無法站立。
也正是在那個時候,原本處於青春期的蔣耀飛,硬生生被他老媽給壓了下去,他不知道那段時間是如何度過的,總之,他不願回憶。
此刻在見到眼前站着的老婦人的瞬間,蔣耀飛本能的身體一個顫抖,他不是恐懼這隻怪異,而是瞬間升起了來自心底最深處對自己老媽的畏懼。
這老婦人臉如死灰,面無表情,漠然的盯着發抖的蔣耀飛。
而這一刻的蔣耀飛仿佛身體每一個部位都在疼痛,如同被一次次毒打過後的痛。
老婦人對着他,緩緩伸出了左手。
蔣耀飛猛地一個顫慄,瞬間醒悟,此人不可能是自己老媽,也更不可能是他老媽的魂魄,即使自己老媽變成怪異,也根本不會出現在這裏。
是這紅色棺木的問題!
他在醒悟過後,再也不看眼前的老婦人,而是用盡全力,將棺材蓋猛地推回,重新蓋住了紅棺。
在蓋上棺蓋的瞬間,蔣耀飛立刻後退,對着門口退了過去。
棺蓋既然蓋上,說不定那一直緊閉的門,此刻可能就會失效,他要返回去試一試。
此時蔣耀飛的電筒光一直照着自己母親,而那老婦人在他後退的同時,立刻跟着他走了過來。
雖然有怪異干擾器在手,使得老婦人無法攻擊自己,但對方卻可以一直跟着他。就如同之前憎親婆對待顏駿澤那樣。
干擾器同樣有時效,如果對方磁場太強,那這段干擾時間就會相應縮短,這迫使蔣耀飛必須儘快行動,退到門口,伸手往背後的門把手扭去。
他不敢停留的原因還有一個,那貞子說不定同樣也環伺在旁,等待機會攻擊自己。
如果怪異干擾器失效,一個貞子倒還好說,如果再加上自己的老媽,他不敢保證自己敢動手對抗。
畢竟,內心從小到大的陰影太可怕了。
不僅如此,蔣耀飛甚至連逃避的信念都會喪失。
啪嗒!
門打開了。
焦慮萬分的蔣耀飛一喜,立刻反手拉開門。
不過就在此時,他手裏的怪異干擾器輕輕一抖,這是能量快要耗盡的提示。
蔣耀飛趕緊往旁邊閃開一步,使得門被完全拉開,右腳一步邁出。
同一時刻,他拿着干擾器的左手手臂一緊,蔣耀飛立刻低頭,就見老婦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撲了過來,一口咬在自己的左臂上。
「不好!」
蔣耀飛猛地甩動自己的胳膊,右手往頸部磁能衣磁扣的位置摸去,熟練的一扣,磁扣粘貼在一起,磁能屏蔽衣發揮功效。
老婦人已經鬆開了口,睜着一雙死灰色的眼睛,四處觀望,仿佛在尋找什麼。
這一刻,她失去了蔣耀飛的蹤跡。
蔣耀飛就這麼站在門前,側對着腦袋正在左右轉動的老婦人。
眼前的人,與自己母親完全一模一樣,這一刻讓蔣耀飛有種陷入回憶中的錯覺。
他定了定神,一言不發的邁出第二隻腳,將自己的身體移到了門外。
回頭看去,「母親」依舊站在那裏,仍然沒有找到目標。
再低頭看了看剛才被對方咬住的手臂,幸虧手臂的外面覆蓋了那層磁能屏蔽衣,剛才那一口全咬在了磁能衣上,使得蔣耀飛毫髮無損,只是肌肉被硌得生疼。
深深地最後一次看了「母親」一眼,蔣耀飛的心裏浮起一抹古怪感覺,一伸手將門給關上,快速走上街,往對面走去。
這個地方無法久留,但現在卻是逃走的最好時機,趁那口紅棺還在屋裏,自己立刻回去叫上其他人衝到靠近梅林最近的屋子,伺機看看能否突破燈籠女那一關,然後逃到村子口。
打定注意時,忽然眼前一晃,發現街道的另一邊出現了三個人影,正走在街中間往這個方向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