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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人的部隊又開始他們漫長而又壓抑的歸程。
烽鷽望着煙塵中的那一縷倩影,感嘆自己總是那個卑微無措的送別者,但見她來,又見她往,望前程渺邈,心思難收。
「其實那個城守,人還不錯。」艾爾文看了一眼奧妮安說道。
「你想說什麼?」奧妮安冷冷說道,看都沒看艾爾文一眼。
「方才城頭上有不少人見到我們進城,尤其是見到了你,只怕這位城守以後的官運就沒那麼亨通了。」艾爾文苦笑着道。
「我可沒你那個閒情,還有功夫擔憂別人。」奧妮安面無表情地說道。
艾爾文看了一眼她的神色,不再自討沒趣,專心趕路起來。
也不知為何,方才還是初陽直上,忽地就落起雨來了。起初還是淅淅瀝瀝,不一會兒,雨勢越發大起來。冬末春初的寒雨打在這一群疾馳趕路的人身上,氤氳寥寥,更添了幾分落魄之意。
還未至午間,一行人已經趕至緬因省會紐茵城的南面。
艾爾文仔細望了一眼城牆那處,當即揚起手臂,擺了個「止」的手勢,於是四方傭兵團的眾人趕緊扯住了胯下濕漉漉的馬匹。
一聲聲馬嘶接連響起。
他冷眼望着煙雨之中那一字排開的緬因將士,粗略算了下,對方約有千把人。當他看到為首的那位赤發女子的時候,一時無言,一臉死寂。
「夏燁,你先領着人護送公主往風鐵堡去。我來斷後。」艾爾文寒聲說道,說完就一人一騎往前行去。
「你瘋啦!」奧妮安怒道。她當即從馬上縱身而出,一把抽出身後法杖,皓腕輕揮,法杖上登時光芒流轉,一段護盾就直接擋在傭兵團前面。她這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真看不出來是疲憊奔波了一夜。
「放!」嵐姻冷眼望着那雪發女子,當即下令道。
這一千緬因鐵騎整齊劃一地抬起手臂,把架在手臂上的機弩角度拉高,鬆開懸刀之後,一陣箭雨立時射出。
「快走!」奧妮安一邊用魔力撐着護盾,一邊對着身後的諸人喝道。
然而她忘了,這是艾爾文的傭兵團,浪雲和夏燁這些人都只聽艾爾文的命令。
「夏燁,讓身着綠鱗甲的傭兵頂到前面去!快!」
「浪雲,帶着那剩下十幾個魔法師,到空中掩護!」
艾爾文知道這下子是避免不了打一場遭遇戰了。
夏燁和浪雲得令後開始部署起這為數不多的部隊。
趁着前幾輪箭雨被奧妮安擋開之際,夏燁領着幾十名身着綠鱗重甲的武道到達位置,護在最前方。
就在這時,一道墨色的光芒朝着艾爾文這邊的眾人疾速襲來。定睛望去,竟是一條被青幽色包裹住的墨蛟。
艾爾文知道這是嵐姻的「咒術邪焰黑龍」。
馬洛德平原一戰,嵐姻應該是幾方大魔導中耗費魔力最少的。因為她的目標好幾次都是艾爾文,她都沒下得了手。包括剛才,艾爾文也是想借着這點,掩護眾人離開。
即便不是嵐姻的全力一擊,也足夠擊破奧妮安的護盾了。畢竟公主已經處在強弩之末,平原上那記驚世駭俗的「赫煬焚天」之後,她的魔力就已然見底。不然她也不會被嵐姻的劍陣逼迫得那麼狼狽。可見方才的那揮袖間的護盾,也不過是在虛張聲勢罷了。
驕狂的墨蛟直接在傭兵團的方陣里破開一道直線。傭兵們一旦被那幽藍色的焰火沾着,其身形瞬間就被墨色的咒術能量給吞沒了。
在那血口大開的墨蛟破開奧妮安身前的護盾的時候,有一彎沉光凝脂的「月面」擋在了她身前。
看着墨蛟被攔住,嵐姻心中怒濤大作,「這已經是他第幾次救那隻白髮狐狸了?」她這般恨聲道,於是心下一橫,直接加大了對墨蛟的魔力灌輸。
就在那墨蛟即將突破艾爾文的月面之際,其後竟還有一支畫戟劃長空而來!
艾頓這一記飛戟已有其父「一劍橫空飛萬里」的風範。
顯然這是連嵐姻都沒料到的,她也是十分驚異地望着消失在眼際的戟尾。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上次沒穿透的手掌,這次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