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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管孩子沒叫他管我們……他就說先把孩子帶去那邊了——」
這個妖族女人在口齒清晰地說到這裏的時候,看了傅培儒一眼,沒說出李清焰向他們提到的匯合點。又說:「他說四個人目標太大……又說一些我聽不懂。可是我覺得他說得有道路,而且我們被困在路上……」
李清焰擺擺手:「我了解了。」
這的確該是周立煌的作風——非得抽一鞭子才幹活兒。幹活也只做分內的事,怕多惹麻煩。不過值得讚賞的是,他這次沒放自己的鴿子。
看來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死亡的威脅比什麼都管用。
對郁培炎也該一樣。
那麼……
李清焰轉臉看看傅培儒,又對老溫和他的妻子說:「很抱歉事情搞成這樣子。是我的錯——我從前高估了人性。」
老溫還是有些茫然。但聽了他這話,下意識地說:「小李主任,這個不關你的事……」
李清焰揮揮手,站起身看傅培儒:「傅司令——」
「還是叫我老傅吧。」傅培儒嘆氣,「北山在我手裏搞成這樣子,我有責任。」
「你們這些人的確都有責任。也都低估了某個人的喪心病狂。你剛才對他們說會還他們個公道,可更多的公道你就給不了了。你們這類人的事,用不着我說,你知道結果可能是什麼。」
「問題是在郁培炎那裏,你不是他們的一員了。不論你從前的立場如何,我猜他不會想看到你活着。所以說……」
「他可能在北山的地下指揮中心。」傅培儒深吸一口氣,看李清焰,「裏面差不多是個迷宮,但我記得路線圖。」
他蹲下來,毫不猶豫地用手指在地上畫圖:「他在北山的班底,應該都在裏面——之前他身邊的那個女修……是個二級嗎?」
李清焰想了想:「是。」
「她不是你的對手?」
「算是吧。」
「那你就沒什麼好怕的了。」傅培儒邊繪邊說,「這裏出了這麼大的事,他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向首都的那位交代。而且,首都的一級也可能來這兒。救災,或者把郁培炎帶走。這種事情,各部門反應都會很迅速——在一級到北山之前你大概有半個小時。」
李清焰不說話,在看他畫的時候就已經將路線牢牢記在心中。傅培儒的這個圖應該沒問題——從前在特情局時他進入過北山地下指揮系統的一部分。那時候以為他看到的就是全部,現在才意識到當時自己了解的不過是這個龐大地下工事的十分之一而已。
而他看到的那部分也在傅培儒的圖中被展示出來,與他記憶中沒有出入。
傅培儒完成繪圖、站起身:「我只能幫你這麼多了。接下來我還有我的事。」
「你還能幫我更多。」李清焰說,「我會殺死郁培炎。但這件事對你的好處比對我更多——所以很不公平。那麼現在我需要你送這兩個人出城。你也好、你能聯繫得上的屬下也好,把他們送到他們想去的地方。」
「老傅,你能想得到郁培炎即將面對什麼。那麼就一定會幫我把事情做好,是不是?」
很久沒人這樣對傅培儒說話。但此刻他似乎沒半點兒不適,反而笑了笑:「好。我喜歡你的這種性格。我送他們走,你解決我的後顧之憂。」
李清焰盯着他看了一秒鐘。微微一笑,一拳轟穿地面、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