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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兒,寧諍才冷聲道:「你可以走了。」
「是,大師兄。」
女孩如蒙大赦,忙不迭地從門外溜走,一秒鐘都不敢多呆。
房間內。
寧諍臉色鐵青,眉毛倒豎,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原本放在角落的茶几,不知何時變成了滿地碎片。
他咬緊牙關,拼盡全力才克制住發作的衝動,齒縫裏迸出兩個字:「該死!」
止戈園。
形若利劍、高達九層的黑紅色建築物前,一位留着齊腰長發、相貌俊美的青年單膝跪地,恭敬道:「師傅,小師弟最近的狀態有點不對勁。」
「嗯?」
一道不含任何感情se彩的鼻音,隨風飄入青年耳朵,令青年的神態愈發恭謹。
「上次從平州市回來後,小師弟就一直閉關潛修,想要在炎黃武道會召開之前躋身丹勁,然而,他進行了兩次嘗試,全部以失敗告終。」
俊美青年腦袋低垂,目視地面:「幸好小師弟基礎深厚,才沒有傷及根本,但這樣下去,遲早會釀成難以彌補的大錯,所以真武門讓弟子問問您老人家,有沒有什麼指示?」
回答青年的,是一陣漫長的沉默。
青年對此早就習以為常,保持着躬身聽命的姿勢,久久沒有動彈。
「丹勁與化勁,一步在天,一步在地,古往今來,不知有多少天資橫溢的人物折戟,他又怎麼可能例外?」
大約兩分鐘後,杜懷真的聲音才再次響起,平靜淡漠,如同神祗般高高在上:「武道永無止境,實力越強,境界越高,越應對這個世界懷有敬畏之心,而這恰恰是他所缺少的。」
「師傅,您的意思是,小師弟的路已到此為止?」
俊美青年目光一閃,腦袋垂得更低了:「以小師弟心高氣傲的性格,恐怕難以接受這樣的結果。」
「福禍無門,惟人自召,人的一生由千千萬萬個選擇構成,每一個選擇,都將影響人的最終命運。」
杜懷真的語氣無喜無怒:「他尚有一線機會,能不能抓住,就看他自己了。」
俊美青年若有所思。
「要我提醒他嗎?」他輕聲問道。
「不,如果你提醒他,那麼他將永遠不可能突破自我,必須讓他自己去經歷一切,如此方能大徹大悟。」
杜懷真的聲音漸不可聞:「當他跌至谷底時,是繼續沉淪,還是涅槃重生?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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