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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一道驚雷。
他的大腦瞬間變得一片空白,身體緊繃起來,驚雷境巔峰的力量完全是出於本能的瞬間凝聚。
他的手上閃過了一抹刺眼的電弧。
伸手。
進攻。
「哼。」
痛楚到極致的悶哼聲響了起來。
曾躍的出手沒有引起任何的動靜,那一抹刺眼的電弧在他出手的瞬間變得無比微弱。
他的手臂抬了起來,然後胳膊飛了出去,鮮血從斷臂處直接噴灑在了地面上。
輕微的腳步聲中,一隻纖長但手背上卻帶着一塊疤痕的手掌伸手拿走了他剛剛寫好的信件。
因為疼痛而臉色扭曲的曾躍內心依舊茫然。
他小心翼翼的轉過頭。
視線中站着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短髮女人,那張有着一道長長的刀疤的臉上面無表情,她拿着信,低頭看着上面的內容,半晌,才緩緩道:「看不懂。」
曾躍的身體在疼痛中不由自主的顫抖着,他咬了咬牙,剛想說一句狠話,女人已經直接將手裏的信紙扔到了另一個方向:「解釋一下,什麼意思。」
曾躍想要順着那個方向轉動身體,可一條腿剛剛一動,撕心裂肺的疼痛猛然從腿上傳到了大腦。
他的周圍沒有烈火,沒有雷霆,沒有空氣的震動,也不是無敵境的領域。
他感受不到任何危險。
可這一刻他身邊卻像是全部都是危險。
他就像是被一道無比鋒銳但卻又不可見的繩索死死捆住了身體,稍微一動,就是鮮血淋漓,甚至是粉身碎骨。
他的眼角餘光掃了一眼身邊的女人。
她靜靜的站着,但渾身的氣息卻如同一隻兇狠而沉默的野獸。
這一刻曾躍想的不是她是誰。
他奇怪的是對方怎麼來的,又為什麼知道他的身份。
「這是...我們的暗語。」
一道有些沙啞的聲音在曾躍的身後響了起來,顫抖的聲線帶着極致的驚恐與痛苦:「這是一張人脈網,都是屬於他和另外兩名隊員培養的死士,信上...信上寫的是死士的身份,還有他們聯合起來可以做到的事情。」
「什麼事情?」
如同野獸的短髮女人問了一句,語氣平平無奇,她站在這裏,真的就像是一隻野獸,輕盈,敏銳,平靜,卻又無比的兇猛。
「第七小組...」
身後那道聲音沉默了一會,不知道是猶豫還是在緩解痛楚:「第七小組三號隊員,如今是秋水市市長的秘書,他...」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曾躍猛然低吼起來,聲音凌厲。
他睜大眼睛,眼神里全部都是難以置信的色彩。
他的信件是用的他們自己的暗語。
確切地說,是第七小組的暗語。
除了他們小組裏的成員之外,沒有任何人可以看懂暗語的內容。
第七小組共有四名隊員。
他是副隊長,是二號,三號的身份已經被叫破,四號他很熟悉,對他的聲音也很熟悉。
身後那道聲音不是四號的聲音。
唯一的答案。
他是第七小組的組長。
一切都有了答案。
曾躍終於知道為什麼身邊這隻野獸會找到自己這裏。
她抓到了第七小組的組長!
可諷刺的是,就連曾躍都不知道這位組長是誰。
那麼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閉嘴。」
女人揮了揮手。
曾躍同樣感受不到任何武道方面的波動,他看不到絲毫的光影,可他整個人的身體卻瞬間被徹底禁錮起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繼續說。」
她隨意走了幾步,指了指那封信。
在曾躍看不到的角落裏,那道斷斷續續的聲音變得越來越驚恐乾澀,但同樣也越來越清
晰,他幾乎是逐字逐句的將那封信念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