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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聲勢,卻不見殺意,凌厲的鋒芒墜落在劫的腳邊。
一道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從另一側走出來,聲音溫和道:「沒事了。」
被帝江帶走的人皇依然是方天畫戟的形狀,此時插在劫面前的地面上,微微顫抖着。
「軍師?」
劫的整個面目隱藏在面具下面,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
「幸會。」
軍師的聲音帶着笑意,拱了拱手,他沒說什麼初次見面的話,幾日之前那次會議上,兩人就已經見過,雖然沒有過交流。
劫點了點頭,看着面前的人皇,眯起眼睛,有些疑惑道:「這是...」
「我跟那個叫帝江的小傢伙講了講道理,可能是覺得理虧吧。那傢伙留下武器自己走了。」
軍師輕聲笑道,溫文爾雅,柔和的不帶半點鋒芒。
「你?」
劫反問。
「我自己是不行啊,但不是還有你們?反正距離不遠,我講道理講不過他,咱們三個一起還講不過他嗎?那小傢伙是個聰明人,明事理啊。」
軍師笑呵呵的看了一眼聖徒,繼續道:「你的身份,也不用擔心。」
聖徒似乎明白了什麼,隨即皺了皺眉,眼神一變,朝着軍師使了個眼色。
軍師會意的點點頭,轉身便走。
「聖徒的身份我知道。你呢?你到底是誰?」
感受着李天瀾越來越平穩的呼吸,劫看着軍師的背影,突然問了一句。
軍師身影一頓,隨即再一次急匆匆的走入黑暗,似乎很趕時間。
他的聲音在夜空中飄飄蕩蕩的傳過來,清晰入耳。
「我就是軍師。也是輪迴持刀的手。」
他的身影至此消失,似乎已經全力趕路。
劫的瞳孔卻瞬間凝聚起來,他默默的看着軍師離開的方向,良久,才轉頭看着軍師,沉聲道:「刀,真的存在?」
刀。
無形的刀。
很難讓人察覺到的刀。
在中洲,只有極少數人能夠察覺到有這把刀的存在,但卻模模糊糊,不要說劫,恐怕就連王天縱和古行雲,都不清楚這所謂的刀到底是怎麼回事。
「自然存在。」
聖徒平淡道:「不過時間不太長而已。」
劫深深呼吸,認真的看着聖徒問道:「軍師是持刀的手,那誰是持刀人?總不會是輪迴宮主吧?」
「以前是老闆。」
聖徒猶豫了下,還是實話實說道:「等到天瀾回國,就是天瀾持刀了。他或許永遠想像不到,老闆在中洲給他留下了怎樣的一把刀。」
「我也想像不到。」
劫的語氣平淡如水:「看樣子,秦總決心已定,她留下的大禮確實有價值,但這一切,未必就是天瀾想要的。」
「可這卻是他最需要的。因為他在中洲。」
聖徒語氣漠然。
劫不再說話。
感情的事情,他向來不擅長,在感性和理性之間,總要有所取捨,秦微白做出了選擇,李天瀾呢?
他看了看依舊昏迷的李天瀾,自嘲一笑道:「想不到傳說中的刀真的存在,那麼這麼多年來,北海王氏和崑崙城又在做什麼?他們做的,又有什麼意義?
聖徒沒有說話,只是默默轉身,淡淡道:「走了。還有事要做。」
劫不在多說,抱着李天瀾,身影瞬間消失。
而戰場的另一側。
軍師的身影正在急速的穿過山林,沒有半分保留體力。
樹木在他身後飛速閃過。
驀然間。
他的身影猛然停在了原地。
悶熱的高溫在山林內醞釀瀰漫,帶着令人絕望的寂靜。
軍師的身影慢慢的向前走了一步,又一步。
他的身體在一棵大樹下停了下來。
軍師沉默着,可眼神卻一瞬間變得無比的狂亂凌厲。
這裏。
是他和老闆分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