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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跟崑崙城有關。」
杜寒音搖了搖頭,很清秀的眉毛驟起,像是在猶豫。
「聽誰所說?」
李天瀾直接問道,崑崙城成立二十年的時間,與之有關的鳳凰閣卻鮮有人知,這根本就不是什么正常現象。
「仇敵。」
杜寒音語氣詭異,有種淡淡的殺意在空氣中瀰漫,她能看出李天瀾如今的鄭重,但最終卻是一嘆:「我知道鳳凰閣,但無非就是聽人提起過一句而已,知道的並不比少城主多多少。」
李天瀾蹙眉,直接道:「學姐能不能說的詳細一些?」
杜寒音沒說話,也不曾走近,她一直站在原地,跟李天瀾保持着一個微妙的距離,彼此間像是在閒聊,又有些對峙的味道。
這位無論姿色氣質都堪稱尤物的學姐今日明顯是精心打扮過的,之前輕聲細語,姿態擺的也很低,可此時此刻,在短暫的猶豫之後,李天瀾卻明顯察覺到對方的眼神變了,那是一種審視的目光,審視着他這個嘆息城少主,似乎想確定什麼。
李天瀾靜靜的等着,一言不發,安靜的沒有半點鋒芒和氣場,內斂到了極致。
「大概六個月之前。」
杜寒音終於開口,清冽的聲音也變得有些乾澀:「我在中洲西北執行任務的時候被人襲擊,當時我逃亡了將近三百里才逃過一劫,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因為他們當時是想活捉我,不曾下死手。那是兩個燃火境巔峰的高手,隸屬於崑崙城的某個核心的下屬機構。在我傷重之時,他們提起過鳳凰閣。」
杜寒音語氣頓了頓,認真的回想了一下,才緩緩道:「當時他們的原話是:你這麼會伺候男人,乾脆把你送到鳳凰閣算了。杜家的大小姐,想必很多人都有興趣嘗一嘗味道的。」
李天瀾猛地挑了挑眉。
伺候男人?鳳凰閣?
他內心思緒涌動,看着面前風姿綽約一襲潔白套裙的杜寒音,眼神本能的變得有些古怪。
「不用這麼看我。」
杜寒音突然嫵媚一笑,甜膩甜膩的,可一直都顯得很麻木的眼神卻有些悽然:「我確實很會伺候男人。我想在這方面我是有天賦的吧?呵...在天空學院,一年多的時間我有過九個男人,從第一個到最後一個,用過我的男人沒有一個說我不好的。」
她粉嫩的舌頭輕輕舔了舔嬌艷的紅唇,媚眼如絲,卻帶着一種近乎瘋狂的悽然和絕望,那是剛剛癒合的傷疤被生生揭開的疼痛和悽厲,平靜中透着刻骨銘心的瘋狂。
杜寒音看着李天瀾的眼睛,甜笑道:「學弟,你想不想嘗嘗我的味道?想怎麼玩都可以。」
李天瀾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眼神變得更加深邃。
那是一雙幽深到極致的眼睛,猶如星空,猶如深淵,隱約間帶着一種浩瀚而沉寂的力量。
在這雙眼睛裏,杜寒音沒有看到情慾,也沒有看到鄙夷。
只有平靜。
「學姐有苦衷吧?」
李天瀾突然開口道。
杜寒音死死咬着嘴唇,倔強的跟李天瀾對視着,沒有說話。
本以為自己的靈魂和肉體早已麻木,本以為過去猶如噩夢一樣的屈辱畫面早已沉澱,可在這雙年輕卻又深邃的眼睛面前,杜寒音卻詫異的發現自己在顫抖,過去所有的屈辱和絕望瘋狂的傳遞到她全身的每一個角落,視線逐漸模糊,她只是緊緊握着顫抖的拳頭,咬着嘴唇,努力維持着自己的平靜驕傲,以及她最討厭的所謂嫵媚。
李天瀾掏出一支煙點燃,怔怔出神。
這一刻他突兀的想到了自己。
不是現在的自己,而是尚未入世之前的自己。
那個時候,自己也是少主,是李氏的少主。
他深吸一口香煙,自嘲一笑。
沒有在絕境中掙扎過的人,根本就不會理解那種明明很絕望卻總是想要去抗爭的無助和倔強,也不會感受到那種看到些許希望後的瘋狂和怨氣。
人生的道路從來都不曾平坦,在坎坷之中進進退退,摔倒,墜落,受傷,流血,有些人在前行中或許會放棄一切,但只要還在堅持,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