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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師當年說他是代師收徒,也算是代父收徒。所以一直都讓我叫他師兄。當年我是沒資格叫李師一聲師兄的,但現在讓你叫我一聲師叔,應該不為難吧?」
李天瀾微微一愣,劫說的李師自然是自己的父親,父親當年代師收徒的話,那麼按輩分劫可以說是自己的爺爺李鴻河的學生,如此一來,輩分倒也是順理成章。
他點點頭,對着劫微微躬身,語氣尊敬道:「師叔。」
「你不錯。」
劫依然帶着面具,銀色面具遮擋住他整張臉的表情,但他一雙沉寂的眼睛卻閃動着莫名的光彩,深深看了一眼李天瀾,他繼續道:「李師可以瞑目了。」
瞑目?
李天瀾微微直起身子,搖搖頭,平靜道:「大仇未報,冤屈在身,怎能瞑目?」
即便已經從爺爺這裏知道了李天瀾身份的秦柯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但聽着李天瀾這平靜卻鋒利的言語,內心還是忍不住有些震動。
大仇未報,冤屈在身,怎能瞑目?
這看似簡單的一句話,今後無論成敗,中洲特戰系統都註定要經歷一場腥風血雨。
「等你成長起來。有仇報仇,有冤申冤。」
劫語氣平靜而嘶啞,他對着李天瀾微微躬身,第一次用最明確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態度:「嘆息城會成為少城主手中最鋒利的武器,但有所求,必有所應。」
這是李天瀾第二次聽到類似的言語,第一次是在東城家族。
他的內心激烈的跳動着,熱血上涌,甚至讓他的臉龐都有些漲紅。
或許父親當年根本就不曾想到過,在他死去後多年的時間裏,他曾經教導的學生會成長為黑暗世界最銳利詭秘的刺客,也不曾想過他的紅顏知己會成為名震黑暗世界的嘆息城城主。
而這一切,今後都將成為自己的助力。
「謝謝。」
李天瀾輕聲開口,平靜的語氣帶着足以洞穿金石的堅定:「這一天不會太遠了。」
親眼看着這一切的莊華陽和秦柯眼神複雜。
整個辦公室里,或許只有他才知道這一刻自己見證了什麼。
在這間天空學院校長的辦公室內,兩個男人這一次的相互躬身,代表的是嘆息城第一次的權力交接,同樣也證明嘆息城與世無爭多年後,第一次走進了中洲充滿了起起落落,刀光劍影和爾虞我詐的江湖。
大勢在轟隆向前。
親眼見證這一切的莊華陽有榮幸,更有一種站在大勢之前渺小如螻蟻的感慨。
而另一位旁觀者秦柯顯然就沒有這種感覺,在劫微微彎下腰的那一刻,這位天空學院的教導處副主任下意識的就想要向前一步攙扶住他,只不過被莊華陽狠狠瞪了一眼後才不甘不願的站在原地,她雖然不動,可看着李天瀾的眼神卻再一次充滿了憤怒。
三十一歲入驚雷境。
秦柯在整個中洲特戰系統都可以說是大名鼎鼎的天才,她自從接觸武道以來,最仰慕欣賞的便是同為女性的無敵境強者司徒滄月。
可她最崇拜的卻不是中洲劍皇和戰神。
而是劫!
這並不是一件多麼讓人意外的事情,整個黑暗世界,不知道有多少刺客和殺手,都是跟秦柯一樣的想法。
劍皇確實無敵。
戰神也確實強勢。
但對於無數殺手和刺客而言,劫才是真正的信仰,是先驅者。
二十六歲殺驚雷境,從此一路高歌猛進,企圖從御氣境直入無敵境,自創與大道凌空寺比肩的九字真言,數百年的時間裏,劫一直都被公認為是最具才情,最有氣魄的刺客。
只屬於他的九字真言中,有兩種絕學分別代表了無敵境的兩種截然不同的道路,如此人物,你可以不認可他把他當成瘋子,但卻不能不佩服。
這樣的人物一旦進入無敵境,就算沒有凶兵,也足以躋身神榜前列,力壓他的姐姐司徒滄月,如果不是他的道路實在太過坎坷的話,恐怕黑暗世界中早就有無數人開始效仿他的武道了。
身為劫的崇拜者之一,無論什麼原因,秦柯都不願意看到自己心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