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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以往一直坐享其成,早覺有愧,於心難安……這次小妹說什麼也要留在這裏,為了門派的發展盡上一份心力,定要多多的培養幾個弟子出來,這才能夠稍稍彌補一下往昔的過失……」
一位年輕靚麗的女長老開口,一派義正辭嚴。
「就是就是,小弟這些年來潛心修行,雖然個人略有成就,但對本門發展卻可謂是毫無建樹,慚愧得很,希望掌門能給個機會,讓我留在這裏貢獻一份力量,別的不敢說,對於修行中事小弟還是很有發言權的……」
「小妹慚愧……」
「……」
二十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話中含義千奇百怪,妙相紛呈。但總體來說仍舊只得一個意思:我要留在這裏。
每個人都是如此,並無任何一人例外!
但吵吵嚷嚷一陣之後,眾人終於看到萍蹤月那一張陰沉如水的冷臉,一個個都是慢慢的住了嘴,訕訕的坐在那裏,再不敢說話了。
萍蹤月深深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才壓下了剛才突然升騰難息的洪荒之力。
本掌門也想要留在這裏好不好?
但現在所有冠冕堂皇的理由都讓你們說盡了,讓我說什麼?
我還能說什麼?!
當然了,萍蹤月此刻固然對今次與這九尊府的合作做出更進一步的思索,而另一方面卻也轉而思索鳳鳴門內部的傳承問題。
九尊府方面鬆了口,並且給出相當便利的條件,彼此合作已經板上釘釘,天才弟子這個最不好解決的問題不再是問題了。但另一個問題又接踵而來了:掌門之位的傳承人選!
掌門一脈的傳承人選從來都是一個大問題,可謂是該派門重中之重的大問題!
一般意義上的掌門承繼之人,都由掌門人這一脈的弟子挑選,優中選優;唯有最優秀且最具人望者才能得此尊位,罕有有人心生不服不滿之意。
便是因為掌門一脈的弟子素來就是整個門派最出類拔萃的一支。
事實上,但凡有了新弟子入門,都要優先掌門這一脈挑選。
即以萍蹤月的首徒齊烈論,便是整個鳳鳴門高層以下的第一人,無人更在其上!
然而現在有了這次合作機緣,情況卻即時大大不同起來,依照常理,在場的二十四位鳳鳴門高層誰都可以留下,唯有萍蹤月這位掌門人不方便留在這裏授徒,須得返回鳳鳴門坐鎮,主持中饋,可是以現在鳳鳴門那些弟子的資質而論,顯然大大遜色於九尊府這些……
那麼,以後這幫弟子成長起來,怎麼辦?會出現什麼狀況呢?!
強行讓掌門一脈的原有弟子繼續接掌大權,顯然不會讓所有人盡皆心服口服。但若是不這樣,豈不是令到大權旁落?
若是當真讓從祖師爺的時候傳承了二十多代的掌門一脈,被其他人取代,萍蹤月首先就斷斷不能允許,無法忍受!
是故此刻看到師兄師姐師弟師妹們一個個踴躍的要留下,萍蹤月不禁感覺到了一種難以驅散的迷惘無力。
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才是對的?
「到底誰留下,咱們一回兒去到駐地那邊再行討論,就不要在這裏爭吵,讓雲掌門看了笑話,成何體統?」萍蹤月直接出聲制止,終結眼前這場鬧劇。
這讓正在看戲的雲揚咳嗽一聲,臉上重新轉為一本正經,威嚴正坐。
隨着萍蹤月一言既出,鳳鳴門二十三位高手登時盡都停止了爭奪,一個個訕訕的坐了下來,顯然也是意識到自己等人剛才的舉動,當真是很不妥的說……
「我們還是先來限定一下人數以及教導時間吧。」萍蹤月吸了一口氣,將自己心頭的那股怨氣強壓了下去。
雲揚道:「萍掌門儘管直抒胸臆就是。」
「我想,時間固然不宜太短,卻也不能太長。」萍蹤月道:「雲掌門的意思呢?我想要先聽聽雲掌門的意見。」
雲揚沉吟着說道:「相信萍掌門與諸位前輩都將這些弟子的狀況看在眼內,他們之中小的不過五六七八九歲左右;即便略大一些的,至多也不超過十五六歲。」
「而想要將這些弟子培養出來,即便是略有小成,相信沒有個十年八年的磨礪,也斷難做到。」
雲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