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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寸男一邊罵,一邊掰着自己的手指頭,冷笑着說:「小子,還挺能打的。你說說吧,今天這事打算怎麼解決?」
「我報警!」孫靜怡再次拿起手機,對孫靜怡這種女生來說,通過正規手段解決問題是她的本能。
「好啊,你報,我看看最後誰會被抓起來。」板寸男冷笑着。
這一句話,讓孫靜怡有些遲疑了,因為剛才所發生的一點混亂里,持械傷人的是我,而不是他們。就算警察來了,也是對我不利,和他們反倒沒有什麼關係。
運動男立刻說道:「表哥,跟他廢話幹嘛,直接揍他一頓,扔出去不就完了?」
運動男說這話就顯得外行了,他表哥的意思非常明顯,就是想讓我賠錢。出來混的,打打殺殺是其次,重要的還是撈錢,有時候被人扇倆耳光反而是福利,意味着有錢可以入賬了,所以板寸男打的是這個主意。不過,常年在學校里的運動男肯定不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火急火燎地給他表哥提供建議,而麥俊也以為我會挨打,立刻幫我求情:「算了算了,也不是多大的事,讓他道個歉就算了。」
運動男着急地說:「麥俊,你糊塗啦,這事光道歉怎麼能行?」他一邊說,一邊沖麥俊使着眼色,讓麥俊也配合他。
但是顯然,麥俊並不願意落井下石,而且有心幫我一把,衝着我說:「王巍,你趕緊給他們道個歉啊,要是需要出點錢什麼的,我來……」
不得不說,麥俊這人還是挺不錯的,也難怪孫靜怡之前會和他成為朋友。不過顯然,他在這裏人微言輕,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運動男不斷阻攔着他,讓他不要多管閒事。而板寸男他們幾個也嘻嘻哈哈地笑着,說:「聽到沒有,那小子叫王巍,和羅城之前取代宋光頭,新上任的那個大佬同名啊……」
對他們來說,和新任大佬「王巍」同名似乎是件很搞笑的事,引得他們不斷拿這件事開我的玩笑。而我上任還沒幾天,也就道上的人知道我的名字,四周看客好多還不知道,所以紛紛互相打聽,打聽完了以後也跟着笑了起來。顯然,看我的衣着打扮,和出場方式,以及自身氣勢,怎麼都和那個「王巍」沒辦法聯繫在一起哦。
所以,我這個王巍,和那個「大佬王巍」相提並論,就是一個很好笑的笑話。
其實在這一刻,我很有衝動把自己的帽子和口罩摘下來,告訴他們我就是那個王巍。但關鍵在於,這酒吧並不是我的地盤,我也擔心自己泄露身份以後,會不會遭遇某個仇家追殺,所以還是決定低調一點,哪怕事後再把這個場子找回來不遲。
所以我便說道:「你說吧,你想怎麼解決?」
看我的姿態放低,自認為掌控了局勢的板寸男顯然非常滿意,慢條斯理地說道:「我這幾個兄弟都被你打傷了,一人賠兩千塊錢,不過分吧?你拿一萬給我,這事就算了。」
一萬塊!
這數字別說對學生了,就是對普通人來說也很難承受,況且他們就算被我的甩棍抽出了血口子,包紮包紮也就行了,還花不了幾百塊錢。要一萬,真是獅子大開口,純心訛人。
麥俊一聽,也不禁微微皺起眉頭,輕輕推着旁邊的運動男,希望他能幫我說說情。就是一心想整我的運動男,也覺得這個數字有點太過分了,便說:「表哥,你看他那窮酸的樣,怎麼可能拿出一萬塊錢來,要不還是把他打一頓,隨便要幾千算了。」
因為不是參加什么正式場合,所以並沒穿我那套上萬塊錢的西裝皮鞋,只是隨便套了一身運動服就過來了,在家境不錯的運動男看來顯然無比窮酸。而且直到現在,他還心心念念地想讓板寸男打我一頓,顯然是嫌我壞了他的計劃,一心想給我點教訓。
孫靜怡也不滿意,朗聲說道:「你們也別太過分了,我們只是學生而已,怎麼掏得起一萬塊錢?最多給你們一千,不然這事還是報警解決。」
「現在知道是學生了,你們早他媽幹嘛去了?!今天必須拿一萬塊,否則你們兩人誰也別想離開!」板寸男得理不饒人,依舊罵罵咧咧的:「報警就報警,我還怕你們這小崽子?」
麥俊一臉焦急,耳環女她們幾個也竊竊私語起來,說些「小靜的男朋友這回可栽大了,會打架有什麼用,到最後還得用錢說話」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