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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日的疲乏和近月以來從不曾停歇一刻的官場爭鬥,所帶來心靈上的沉重負壓,在這一刻一掃而空。
    整個人從內到外,都透着一股說不出的輕鬆寫意!
    這不,他薛老方騎着單車駛進了巷口的街道,伴隨着清脆的鈴聲,他好似這闖入凡俗的精靈聖。
    不知多少大姑娘,小媳婦皆朝他臉上望來。
    薛老國術通神,感應頓生,雖不抬頭,卻也立時察覺到了不妙。
    他恍然大悟,這才想起,先前穿山入林,爽來驟發,身心俱放,一個沒注意,神膽皆張,氣意交鳴,不自覺間,面上便顯出那皎皎光華,宛若明月流風,艷彩照人。
    薛老慌忙沉眉臉目,緊收氣血,安頓心靈,霎時間,他整個人就好像那突然斷了電的華燈,瞬間晦暗無比。
    尤其是那對亮如琉璃盞的燦爛星眸,頓生晦暗一片,雙目失神處,較之普通人也不如。
    薛老這氣色一變,腳下一個加速,拐過巷口,終於再沒有任何驚艷的目光朝他身上打來。
    入得京大,故地重遊,薛老難免生出一些感慨,浮起一些回憶。
    車進了京大求知,不自覺地,便拐進了昔年邂逅蘇美人的那個櫻花林。
    彼時,他駕車穿林,隨花起舞,蘇美人隱在林間,持筆作畫,給他現場來了幅精緻的素描。
    想到那日他被蘇美人猛然一喝,不急定住車把,出了生平第一大糗,摔了個嘴啃泥。
    此刻,騎行樹下,林風震動,櫻花瑟瑟,薄薄霧起,林煙深處,他似乎看見了蘇美人捂嘴淺笑,親切無間。
    在櫻花林徜徉了好一陣兒,薛老才拐了出去。
    有了方才在櫻花林的睹物感懷,薛老忽覺此行,多了一股說不明的懷舊的味道。
    是以,穿過櫻花林,薛老也不急着去尋小婉,竟挨個將京大的著名景點逛了一遍。
    像什麼斯諾墓,博雅塔,未名湖等等昔年駐足最多的地方,挨個兒遊了一遍。
    哪裏知曉,一番轉悠下來,薛老心間的脈脈幽情和游野故地的閒適,瞬間蕩然無存。
    原來,一遊行,薛老眼觀四,耳聽八方,無意間便聽到了好幾處生聚集的地方,在討論着時事政局。
    當然,按理說,京大身為共和國最高府,歷來也是共和國政治家的搖籃,京大關心實事,參與政治的熱情高,本就無可厚非,薛向似乎用不着大驚小怪。
    然,這些生討論的內容卻實在讓他不忍猝聽。
    連抽好幾支煙,他狠狠甩下頭,將這些憂慮強行從腦海中驅逐出去,又奮力地蹬車,朝着研究生院進發。
    研究生院在校園的西北部,許是為了保護重大科研成果,那處的崗亭,警衛地倒是較京大正門嚴密了許多。
    來訪人員皆得出示證件,登記,薛老不願表露身份,性便尋了個僻靜處,將車鎖了,一按牆頭,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