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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線了,他當着一家人的面質問閆永貴這個一家之主,說白了就是茅坑裏打燈籠,找死嗎!
世界上可沒有賣後悔藥的,閆永貴被他如此質問,臉上登時就不好看了,「你說啥?還反了你了。」閆永貴老是老了,可這手腳還挺麻利的,幾步竄到閆寶書面前,揚手就是一巴掌扇了下去。
閆寶書只覺着眼前一片片的星星,緊接着就是一股熱流從鼻子裏流了出來,由此可見,閆永貴這一巴掌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呀……」金桂琴嚇壞了,急忙跑到閆寶書身旁查看,「寶書啊,快把頭仰起來。」金桂琴心急如焚,一邊拿毛巾一邊瞪閆永貴,「你幹啥下那麼重的手啊,寶書身體不好你不知道啊。」
閆永貴的手僵在半空中,要說不後悔是假的,可要讓他跟自己的兒子道歉,他實在拉不下來那個臉,只好硬着頭皮板着臉說:「他不是一直恨我嗎,有能耐別當我閆永貴的兒子。」
&個老東西,一天天就知道瞎咧咧,如果寶書有事,我跟你沒完。」金桂琴心疼閆寶書,眼淚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事情鬧大了,閆寶福終於從睡夢中醒了過來,「這是咋了?」閆寶福醒來的第一眼就看到閆寶書偏着頭,鼻血正一滴滴的掉落在棉被上。閆寶福大驚,動作非常敏捷地從被窩裏跳了起來,雙手捧着閆寶書的腦袋往上抬,「到底咋回事啊?」閆寶福幾乎是嘶吼的,額頭上的青筋都被氣顯現了出來。
&哥,是三哥不對,他就是個虎犢子。」閆寶龍不嫌事大,一旁還負責解說事件,看來閆寶書這一巴掌挨的倒讓他非常高興嗎。
閆寶福剜愣了閆寶龍一眼,轉而看向閆永貴,「爸,你打寶書了?」
&地,我打不得?」
閆寶福漲紅了一張臉,順手搶過金桂琴手裏的毛巾和閆寶書說:「自己捂着鼻子。」說完,他把毛巾塞到了閆寶書手裏。閆寶福從炕上下來,一手繞到閆寶書退下,一手摟着他的背,一用力就把人抱了起來。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大屋是睡不了了,閆寶福抱着閆寶書去了小屋,一進門,閆玉芬姐三個都朝門口看了過來。閆玉芬連忙讓了地方,讓閆寶福把閆寶書放在炕上,她說:「你和寶書在這屋睡吧,我帶玉芳玉香去那屋擠一晚上。」
閆寶福點了點頭,>
閆玉芳和閆玉香此時湊到了閆寶書身旁,兩個小丫頭剛才都哭過,如果不是閆玉芬,兩個小丫頭指不定要嚇成什麼樣子。
閆玉香披着頭髮爬到了閆寶書身旁,抽泣道:「三哥,你疼嗎?」
閆玉芳皺巴着一張臉,「能不疼嗎,都出血了。」
&了啊,你們兩個趕緊跟姐去那屋睡覺。」閆寶福甩了腳上的棉鞋爬上炕,而後是閆玉芬背一個抱一個把兩個小丫頭帶出了小屋。
閆寶福盤着腿和閆寶書面對面坐着,顫顫巍巍的抬手在閆寶書的臉上摸了一下,「到底咋回事啊?咱爸為啥打你啊?」
閆寶書依舊偏着頭,寧死不屈的模樣說:「沒啥。」
&哥有啥不能說的,是不是又是閆寶龍杵壞兒了?」
正說着,閆玉芬突然從大屋轍了回來,她從柜子上拿了兩個小丫頭的衣服,出門時和閆寶福小聲說道:「你睡覺打呼嚕,寶龍不幹了說睡不着,咱爸又護短,寶書就跟咱爸計膈了兩句……。」說完,閆玉芬轉眼看向閆寶書,「寶書,姐一會兒偷摸給你煮個雞蛋滾滾臉,別睡着了啊。」
閆玉芬關門離開,閆寶福探頭過去,帶着歉意說:「都是哥的錯,晚上不該打呼嚕的。」
閆寶書看着他,無比鬱悶的說:「二哥,你要這麼說我這巴掌不就白挨了嗎,再說了,你累了一天打個呼嚕怎麼了,閆寶龍就是個沒長心的。」
閆寶福非常感動,伸手在閆寶書的頭上抓了一把,「寶龍哪有你這些心思啊,平時我從廠裏帶了不少好吃的回來吧,差不多都進了他的肚子,結果……」閆寶福無奈的搖了搖頭,「爸總說他還小,長大了就好了,我看啊…寶福從身後拿了個枕頭過來,墊在閆寶書背後讓他靠着,「寶書,哥問你,你都跟咱爸說啥了?」
閆寶書靠着枕頭,想笑又怕臉疼,「能說啥,都是些不中聽的。」閆寶書把他和閆永貴的話說了一遍,末了還做了個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