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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他此番回江州,不被當成過街老鼠打他都心滿意足了。以原主那奇葩人品,不知幹過些什麼傷天害理的破事兒。給他挖了多少坑?
他心裏虛得很。
想了想,他問,「先生也很久沒有回晉陽了吧?」
謝映之:「嗯?」
蕭暥眨眨眼睛:所以,謝先生你懂的呀。
謝映之微微一詫,「主公想讓我一起去?」
居然是要陪同?
就在這時,徐翁來報,「主公,大司馬來了。」
秦羽早上接到昨晚晗泉山莊之事的報告,下朝之後就匆忙趕來。
他一進門看到蕭暥沒事,還跟謝映之在閒談,當即才鬆了口氣。
「先生也在啊?」
謝映之微笑頷首。
隨即秦羽就就看到了桌案上盤子裏那堆東西,皺了皺眉,「窩頭?」
「你們早上就吃這個?」
蕭暥心中正想着回江州之事還沒跟秦羽說過,頓時一愣,什麼?
謝映之輕咳了聲,「大司馬,是蛋糕,主公親手做的。」
然後他微微一笑,「何不嘗一嘗?」
秦羽道,「好,趕早上朝,還沒吃。」
謝映之含笑把盤子往前一推。
蕭暥看得一愣,謝玄首如果去做銷售,這如沐春風誰頂得住啊。
秦羽用筷子分了一塊,拿起來就吃。
某狐狸表示這蛋糕雖然賣相是不大好,但是用料很足,他打了八個雞蛋!
古代沒有打蛋機,純手工嗷!
秦羽剛硬着頭皮咽下去一塊蛋,當即表示這東西真紮實!吃飽了,夠了不用了,當軍糧都很合適!
並暗示謝映之,別讓他再做飯了,他這水準沒有提高的可能,再折騰怪浪費糧食的。
謝映之莞爾,「大司馬,今日朝議如何?」
秦羽道,「有件事,今晨早朝,楊司空引咎辭呈了。」
謝映之長眉微微一揚,「辭呈?還是躲避追究?」
秦羽道,「我看楊司空精神委頓,怕是真的想告老還鄉了。」
謝映之沉默不語,眸光微冷。
「聽說那楊拓吸入太多留仙散瘋了,楊啟斷手殘疾了,大概是楊家後繼無人,楊司空心灰意冷。也挺慘的,所以我想這事兒就算了,畢竟是楊拓鬼迷心竅,被那日月教主利用。現在他自己瘋了,也是咎由自取。」
「大司馬錯了,楊拓明知日月教主是朝廷欽犯,明知留仙散是明令禁止的藥品,他窩藏欽犯,製作禁藥,以生辰為名聚眾售賣,最後造成山莊失火殃及無辜,這事情如何就算了?還有,楊拓的所作所為,楊司空難道真的一點都不知道?還是縱容慣了乃至於使其膽大妄為?除此之外,我還查到楊氏暗中參與華毓樓之經營獲利無數,這些事情,如何一張辭呈就一筆勾銷了?我看楊司空今日之辭呈,不過以退為進之計罷了。」
謝映之目光清寒犀利,有理有據,蕭暥這才發覺這謝先生平日裏雲淡風輕,實際上卻和魏西陵很像,眼中揉不得雜質。
魏西陵剛毅正氣,嫉惡如仇,謝映之何嘗不是孤逸高潔,不容泥沙。
秦羽想一想,「先生說的有道理,」
他看向蕭暥,「彥昭,你怎麼看?」
蕭暥道,「楊拓之事自然要查,不僅要查,還要借楊拓之事,清查其他豪門士族朝臣貴胄們經營之產業。」
從馬球賽的瘋狂賭球,到華毓樓的紙醉金迷,再到千金不換的留仙散,以及窩藏日月教逃犯,私制禁藥,薅他狐狸毛不算,這些世家豪門膽子也太大了。
本來他還愁沒有藉口動手,這次正好,借着楊拓這件事敲山震虎。也為將來科舉上來的仕子們騰出地方。
把大梁城的這群牛鬼蛇神收拾了,後方穩定,他才能西征北伐。
謝映之立即會意,「主公想讓誰去做這件事?可有人選?」
蕭暥道,「晉王如何?」
這次任事,蕭暥發現魏瑄不僅辦事能力強,一個人把文昌署十幾個人的事兒三天內全做掉了,而且行事作風還像他,劍走偏鋒不拘一格。
謝映之道,「晉王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