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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面去一邊。
『彼其娘之.....別人一兩年都不一定的修成的,被你半個時辰不到就學會了,還說自己不是聰明絕頂之輩,那老夫算什麼?』
水池那邊的陸盼八人看見這方下起大雨,好奇的圍着看了一陣,七嘴八舌的說起話,陸喜摸了摸濺到身上的水漬,連忙跑回樓里,然後抱着幾張大毛巾跑出。
「來來,別浪費,正好天氣炎熱。」
說着,將毛巾分給眾人,站去雨中使勁搓洗菱角分明的一塊塊肌肉,順帶還用皂角洗了一個頭。
陸盼回頭拍了拍結實的臂膀。
「良生,乾脆一起過來洗啊!」
一旁,陸慶使勁抹了一下臉上水漬:「是啊,往後趕路,荒山野嶺找不到水也不怕沒地方洗澡了!」
呃.....
陸良生頗為無語的看着八位叔伯光着膀子站在這片雨中哈哈大笑洗澡,神通術想不到還能被這樣用法。
『若是再施以《復神咒》就算呼風喚雨並不精湛,也能擴大方圓數里,遇上大旱之地,到底還是能派上用場。』
小半個時辰之後,紅憐站到門口朝外面眾人喊了聲吃飯,陸良生這才收了法力,那邊八條大漢也洗完,舒爽的回樓上換衣裳。
吃過午飯,陸良生幫着紅憐,幫忙收拾碗筷間,偏頭望去外面,將碗筷一起塞去紅憐懷裏,女子張頭跟着看去一眼,一個身着金邊黑底常服的青年,留着須髯負手正蹲着,打量側臥樹蔭下的老驢。
一陣一陣蟬鳴聲里,老驢甩着禿尾巴,抬了抬腦袋,看了眼面前蹲着不遠好奇看來的青年,裂開嘴哼哧兩聲,腦袋垂到地上枕着,懨懨的打了一個哈欠,繼續睡覺。
「陛下,怎麼一個人過來?」
陸良生揮袍從樓里招來兩張椅子擺到這邊,矮几上,平添一對升騰熱氣的茶杯,對面的青年縱然見過數次,仍然有些驚嘆,玄妙之法,終是讓人神往的。
「批完那堆煩人的奏摺,尋着空當微服出來看看街景,順道也看看國師。」楊廣收斂驚嘆的心情,笑着拱拱手,坐去椅上,看着明媚的陽光下,水池那方八條大漢騰挪互搏。
「當真彪悍!軍中悍將也不過如此。」
聽着皇帝心不在焉的語氣,陸良生舉過茶水遞給對方,「陛下,其實過來是為了越國公的事吧。」
樹蔭下那灘水漬漸漸在溫熱下消散帶起一股微涼,楊廣舒服的向後靠了靠,望着水池那邊咬緊了牙關,擠出話語。
「今日早朝,越國公自誇功高,要晉楚公。」
聽着楊廣咬牙切齒說起朝中遇上的阻力,陸良生昨日晚上已經知曉,面前這位年輕的皇帝,心懷大志向,渾身有着使不完的精力,而對面則是老臣謀國,想要磨礪皇帝的兩朝從龍之臣,說到底兩邊都沒有錯,只是皇帝並不知曉罷了。
陸良生看他憤憤發泄心中不滿,也不能將昨晚老人講的原委道出,一旦說明了,或許能解皇帝心頭不滿,但楊素磨練楊廣成為心中期望『漢武』怕就沒有了。
陽光傾斜,划過一抹彤紅照在觀中大樹,樹下發泄一通的楊廣這才收斂心神,恢復往日神采。
「先生莫要怪罪,朕也只有到你這裏才能如此說話。」
告罪一番,便辭別離開,陸良生送他出了山門,後者接過侍衛遞來的韁繩,翻身坐上馬背,兜轉過方向,側身拱起手,一抽鞭子,輕喝:「駕!」
縱馬奔馳起來,消失在這片紅霞當中。
「都有各家難處,我夾在中間可是更難。」
陸良生嘆口氣,夾在中間這樣的事,還是暫且放去一邊,抓緊修煉神通術才是眼下要做的,一拂寬袖,轉身走回山門。
.......
天光西垂,遠去長安西北數百多里,席捲黃沙的怪風吹搖山林,落去一座孤崖上,公孫獠身披大氅走上崖邊。
風吹來,大氅微搖。
他目光威凜,一眼望去的景色,是一座座蒼涼延綿起伏的大山,妖王的道行下,能見無數的山頭霧氣氤氳。
『老蛤蟆,妖星終不是可用之物,本王重新給你煉一顆妖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