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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但他可是長生宮主姜無棄的表兄。
可成也姜無棄,敗也姜無棄。他註定是和姜無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
崔杼刺帝案的波瀾,好像已經終止在紫極殿前的那個清晨。
但由此漾的漣漪,在齊國卻一直未曾止歇。
至少對長生宮來說,便是如此
相較於長樂宮、華英宮、養心宮,長生宮的影響力明顯已經一落千丈。
皇帝雖是寬宥了姜無棄,待這位十一皇子,卻再不如以前那樣親昵。
以前隔三岔五,召進宮中陪膳,自崔杼案後,卻再未有過。
由此種種,導致在這星月原上,雷占乾還需要再爭一爭。
只是
要和高哲這等暴發戶子弟爭奪名額,於他雷占乾是何等恥辱!
所以他張口便是生死有命,半點面子都不給高哲留。
高哲:
干你娘。這文較和武較的選擇,哪裏有個「文」字?除了拼命還是拼命!
但他如何敢跟雷占乾拼命?
別看姜望打雷占乾跟打小孩子一樣,其人也是有資格爭取上觀河台的!
高哲尷尬得臉都開始發酸,但好在昨天已經尷尬過一次,對這種感受已經不那麼陌生,
硬抗着扯了扯嘴角,勉強說道:「什麼文較武較生死無怨的,叫人笑話。還有兩個主將位置,咱們大可以一人一個。沒必要鬧個兩敗俱傷,面上須不好看。」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是在服軟了,只勉強撐着一層麵皮在。
可笑之餘,其實是有一點可憐的。
但他乾脆利落地把位置一分,文連牧和田常又怎會同意?
「雷兄能不能得一個位置,我不知道。」田常語氣平緩地說道:「不過高兄,你完全把我排除在外,這一點卻還有待商榷。要不然文較武較,你也跟我選一個?」
這個低調得甚至有些沉悶的人,偶露獠牙,竟然寒芒凜凜!
文連牧則微笑道:「若是引軍對沖的話,我不介意對上任何人。」
沒人肯相讓!
高哲在心中迅速權衡過利弊,果斷開口道:「既然田兄這麼說了,我便與你爭一個名額。雷兄與文兄爭一名額,大家都是為大齊出力,勝負當無怨也!」
他也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蠢貨,小聰明是有一些的,不然也想不到扯姜望虎皮壓林羨那一着。
這番話看起來公平,但其實是把四人爭兩名額的形式,變成了兩人爭一名額的形式。
他自問修為不如雷占乾,領軍不如文連牧,若是四爭二,他大概率顆粒無收。
但兩爭一則不同,因為四個人里看起來最好捏的「柿子」,已經被他自然而然地劃歸了一組。
這是他短時間內所能想到的、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
雷占乾不表態,因為對上誰他都無所謂。文連牧也不吭聲,論起引軍沖陣,他自有傲性在,自問對上雷占乾也不會輸。
田常更是沉默,高哲拿他當軟柿子,他再滿意不過。
但重玄勝的聲音,恰在這時候響起:「不,你們其實只剩一個主將的位置了。」
高哲又驚又怒的看過去。
重玄勝卻並未看他,靠在一張特製的大椅上,左右看了一圈,施施然道:「相信姜望的事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我本來勸他安心修煉,但既然現在天下知聞,卻是應該來一趟星月原,給景國人還一份禮」
「我已經着人去請他,應該兩日之內,就能趕來。」
說到這裏,他笑了笑:「青史第一內府來佔一營,想來不會有誰反對吧?」
「那自然是沒有!」立即有人響應道:「有姜望在,徐三算什麼?王坤又如何?裴鴻九有何懼?」
說話的人,是弋國天驕藺劫。
重玄勝看了他一眼,意外於其人捧得這麼精準。
弋國是在昌國南面的一個小國,距離天刑崖其實不遠,受法家思想影響較深。這個國家的人,比較推崇剛直不阿的品質,廣泛有較真的精神。
藺劫嘴裏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