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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之後就已經完全確定,那絕對是宗師級的人物,所以她在避蟲湯里放的那顆藥丸,功效肯定是可以信任的。
真是撿回一條命。
他這邊剛剛鬆了口氣,後頭卻聽見有人高喊:「按台,按台!刺客抓到了,他身上肯定有解蠱之藥!」
高務實轉頭望去,喊話之人居然是田州土知州岑大祿。
岑大祿是瓦氏夫人的孫兒,本人歷來對朝廷忠心耿耿,這一點高務實是知道的,不過他居然能抓到那一身是毒的老刺客而且自己還活蹦亂跳,這就有點讓高務實震驚了。
岑大祿帶着幾個狼兵跑過來,只是看了一眼高務實的臉色,就滿面驚訝地道:「誒?這老小子騙我,按台沒有中陰蛇蠱?」說完就轉頭朝那老者望去。
老者也是一臉震驚,那陰蛇蠱是他親手拍進高務實口裏去的,怎會沒有效果?這蠱毒只要遇到生津(口水)即活,然後就會順着食管往裏爬,像高務實之前那樣摳了嘔吐是沒有用的——可那為何這人一點事都沒有?
高務實一瞧他這神色就篤定了,看來阿梨姑娘真是神技,這陰蛇蠱斷然是失效了無疑。
他不禁有些得意起來,哼哼冷笑,無比裝逼地道:「本按浩氣盈胸,豈是區區蠱毒可害的?」
岑大祿也是心中稱奇,不過他是個聰明人,二話不說,大聲配合道:「是啊是啊,按台浩氣盈胸,諸邪辟易,區區蠱毒濟得甚事?老狗,你以為瑤蠱詭異,就能害得了高按台這天上文曲星?笑話!」
誰知道那老者只是定定地盯着高務實看,看了一會兒,忽然臉色大變,撲通一下跪了下去,一改剛才桀驁不馴、滿臉怨毒的模樣,整個人居然瑟瑟發抖起來,哆哆嗦嗦地求饒道:「不知是太婆尊者降法庇佑的貴人,老奴有罪,求貴人開恩,求貴人開恩……」
眾人都被他的這一突變弄得錯愕異常,唯有高務實反應最快,立刻道:「你既然明白了,那就最好,待會兒我會親自審你。岑刺史,將他先押下去,不要讓他與人接觸。」
岑大祿忙道:「是是,按台放心,下官一定辦妥。」然後轉頭對押着這老頭的狼兵道:「聽到按台的話了嗎?趕緊把這老東西押去察院大牢,嚴加看管!哦對了,你們親自看管。」
高務實心中一動,忽然明白過來,這幾個狼兵可能是有些避免毒蟲的手段。他把目光往那幾個狼兵身上一打量,果然發現他們雙手上戴着很是奇怪的銀絲手套,不禁暗暗點頭。
這岑黃兩家土司在廣西呆了幾百年,果然對於蠱毒這種說常見不常見,說不常見卻也常見的手段都有各自的應對,雖然這幾個狼兵看起來只是帶了一副銀絲手套,可誰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準備呢?
高務實心中一動,朝岑大祿道:「岑刺史對於蠱毒似乎頗有了解?」
岑大祿笑道:「下官其實也就知道個皮毛,是當年下官祖母身邊有個侍女會些蠱術,因此教我們兄弟一些常識,以便多謝了解罷了。」
高務實知道岑大祿的祖母就是大名鼎鼎的瓦氏夫人,想不到她身邊竟然有侍女會用蠱,這裏頭就不知道有什麼傳奇、故事了。
岑大祿是個極有眼色的人,他見高務實把那老頭單獨押走,還明確說要親自審問,再加上老頭剛才那莫名其妙的表現,頓時笑道:「按台既然無事,下官就不多叨擾了,按台,下官告辭。」
「刺史好走。」高務實笑着答道,心裏卻也不禁暗暗稱讚:這傢伙不錯啊,要不是個土司的話,憑他這眼力價,就算在大明官場只怕也會很吃得開。
岑大祿不光自己走,還把一群正匆匆趕來的土司都叫住,說了些話之後就全部帶走了,甚至包括岑凌,也只遙遙朝高務實一拱手,就轉身離去了。
高務實嘖嘖稱奇:「這岑大祿還真有些意思。」
黃芷汀見身邊已經只有剛剛趕過來的高家家丁,也就不避諱什麼了,道:「要不是朝廷盯田州盯得緊,岑大祿的確是有些能力的,畢竟他可是瓦氏夫人一手帶大的。」
看來瓦氏夫人在土司中威望很高啊,黃芷汀一個黃氏之人提到她居然都有些敬佩的意思。
這時黃芷汀又問道:「我猜你又有什麼陰謀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