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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還是回答道:「嘉靖三十年時,太倉銀入庫兩百萬兩,支出六百萬兩,虧空四百萬,其後一些年頭虧空略有減少,也在二三百萬兩之間;隆慶元年時,收入二百零一萬兩,支出五百九十六萬兩,虧空三百九十五萬兩;隆慶二年收入二百萬兩,支出四百四十萬兩,虧空二百四十萬兩;隆慶三年收入二百二十萬兩,支出三百七十萬兩,虧空一百五十萬兩。」【無風註:以上數字為史實。】
他說到此處,傲然道:「再給我三五年時間,我若不能讓虧空變盈餘,願一死以謝陛下。」
高務實心中感慨,什麼叫「慨然以天下任」,什麼叫救時良相?這便是了。雖然高拱一度被逼離職,但隆慶朝的經濟政策還是一直按照高拱離開前定下的基調在走,所以虧空逐年減少,現在他已經起復回京,自然信心更足。
於是高務實道:「侄兒方才說那番話的意思就是,要想把一條鞭法推行下去,眼下徽州『人丁絲絹』案就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哦?」高拱眼前一亮:「你有何見解?」
高務實笑了笑,道:「一條鞭法之所以推進得不快,一方面是由於朝廷要審慎的思考哪些地方適合推廣,哪些地方不適合推廣,不能毫無根據的搞一刀切,必須有相應的數字,通過精確計算才能確定;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很多地方由於地方官員與當地富豪鄉紳等勢力狼狽為奸,仍然希望維持原先混亂的稅制,好從中渾水摸魚,因此對於推廣一條鞭法不肯盡心盡力,以為朝廷不過是『一陣風』,拖着拖着拖沒了,也就萬事大吉。」
他說到這裏,冷笑一聲:「既然如此,為何不藉此良機,讓那些人看看朝廷的決心?」
高拱眸中精光一閃,甚至隱隱有些殺機,沉聲問道:「你有何良策,還不速速道來?」
高務實笑了起來,一張稚氣尤盛的臉龐上寫滿冷厲:「那五縣縣令不都表示要準備朝覲,想混個好的考評麼?可以,不過您可以通過某些途徑讓他們知道,整頓稅法、平均地賦,乃是朝廷近來最重視的事——我倒要看看他們,是不是還敢繼續拖着不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