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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多少術士默默無聞,寂靜死去?
術士對普通人的影響是很大的。
「阿梨她、為什麼改變心意?」袁雪堯問道長。
他跟道長說的話多了,慢慢也能自控聲音了,言語流暢了不少。
「因為她心中裝着顏愷,所以水到渠成,自然而然。」道長說。
袁雪堯微微闔眼。
和顏愷相比,他實在不夠惹人喜歡。而一開始,阿梨也是表明了拒絕他的,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成功過。
他不怪任何人。
他這次偷偷回了趟袁家。
長青道長偶然會替袁家說話,覺得與胡家相比,袁家的術法更高深,且沒有那麼閉塞、愚昧。
袁雪堯以前天天在家,沒有感覺。
經歷過了香港的繁華,再回到袁家,袁雪堯才意識到,那地方是多麼的落後、陳舊,人與物都泛着腐朽的氣息。
他忍心讓從小生活在南京、念洋文的陳素商,放棄香港的生活,跟着他回到袁家嗎?
他一想到要讓她吃苦,心裏就難過得厲害。
那麼,陳素商不選擇他,反而是很好的。
袁雪堯暗自傷感,道長難得好脾氣的,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想開一點,人生在世,無能為力的事又不止這一件。」
袁雪堯:「……」
由此可見,道長真的很會安慰人,難怪陳素商一天到晚總想要叛出師門。
他們倆正在說話,不遠處突然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是那種攪亂了天地陰陽二氣的炸,而不是普通人能聽到、能看見的。
道長自己帶着的大羅盤,響個不停,指針快要成了風車。
那個方位,正好是陳素商和顏愷追花鳶而去的方位。
道長和袁雪堯臉色驟變,急急忙忙追了出去。
他們倆還沒有到地方,就迎面遇到了花鳶和夏南麟。
他們倆急忙往回跑,花鳶死死拉住了夏南麟的手,兩人跑得氣喘吁吁。
「怎麼回事?」道長聲音很急,語氣前所未有的嚴厲。
花鳶努力指了指後面,大口大口的喘氣:「她……如淮……要殺我們……」
道長不再理會她,急忙往那邊跑過去。
他到的時候,苗女如淮正疾奔,消失在街道盡頭,只留下一抹殘影。
而陳素商和顏愷站着。
他們倆的旁邊,躺着一個人,雙目圓睜、面頰通紅,像煮熟的蝦,已然沒了半點氣息的。
是胡君元。
道長蹙眉。
他和袁雪堯還打算搶胡家的護陣法器,這個時候,最忌諱與胡家硬沖。救陳素商是必然的,可除此之外,其他事都可以緩一緩。
更加沒必要殺胡君元。
「不是阿梨。」顏愷看到了道長,見他臉色很不好,而身後跟過來的袁雪堯,也是微微擰眉,顏愷就主動提陳素商辯解。
陳素商沒有殺胡君元。
而胡君元,的確是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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